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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頷首，提步離開，蘇輕眉喊住他，「陸世子。」

「嗯？」

蘇輕眉驚覺自己喊住了他，天曉得她完全是脫口而出，她看了眼車上的酒罈子，胡亂道：「桃花酒有很多，既然有緣遇到，我送一壇給世子。」

陸遲天性不是優柔寡斷的男人，在京城北郊，他已和她斷得很清楚，他放過她，他以為她至少不該再來招惹。

昨日的重遇只當她避無可避，今日相遇不在他籌劃之內，她見了他非但不逃，還藉故送酒，到底有何用意。

鬼使神差，男人應了句，「好。」

蘇輕眉抱著壇酒，走在街上，酒罈很輕，只是纖細手指因為露在外面被冷風吹得有點紅，男人腳步稍快，無意間擋在風口，她沒那麼冷了。

忽地，男人停住腳步轉身，蘇輕眉額頭撞到他的胸膛，髮釵流蘇和手裡的酒水都晃了晃。

女子不解抬頭。

陸遲緩聲道：「穆少夫人，為何要送我酒。」

蘇輕眉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她不過是隨意尋了個理由，便道：「單單想送，世子是不是忘了，第一壇也是送給世子的。」

他們只隔著一壇酒，男人略略低頭，用唯有二人聽得見的低沉音調，「第一次有何意義，過去就是過去，穆少夫人應當很明白。」

蘇輕眉的指尖在陶瓷面上蜷了蜷，臉上發燙，他說的是她當初的獻身嗎。

她偏過頭，喉嚨微澀，「……世子說得對，沒有意義，世子若不想要這壇酒，我就拿回去。」

陸遲垂眸，視線停在女子的臉龐，看著被春雨澆潤過的柔綽媚態，從她的眉心，沿著鼻尖往下，到她不知覺咬的紅艷欲滴的兩瓣濕潤的唇，他盡數吻過。

他每一息都在忍耐，才能不將她按到身下。

男人撤退開，呵笑道：「一壇酒而已，穆少夫人送，我當然會收。」

很快就到了陸宅門口，侍衛還是那兩個，看到蘇輕眉皆是一驚，「穆少夫人好！」

蘇輕眉挽唇，應了一聲。

長庚默不作聲地出現從她手裡領走酒罈，陸遲既沒有讓她進去，也沒有說讓她走，明明什麼事都沒發生，明明她與他多說了幾句話，蘇輕眉卻覺得比昨晚難堪。

蘇輕眉耐住心緒，笑道：「陸世子，酒送到了，我先走了。」

「等等。」陸遲道：「你和穆少將軍的成婚賀禮我沒送，你正好帶回去，免得我再去將軍府打擾。」

「哦，好。」

陸遲側頭和長庚耳語幾句，長庚進庫房不一會兒，拿出一隻錦緞方盒。

蘇輕眉接過後道謝，飛快離開，陸遲在門口目送她的背影，完全看不見了才回到主院中。

男人在書房頂格的暗層拿出兩隻華彩琉璃瓶，把在手心。

他想了想，又推了回去。

……

蘇輕眉回到府中門廳，開啟紅盒，是象徵多子多福的瑪瑙玉石榴，一看就知是宮廷上乘品質，非常貴重。

穆青羽在她身邊繞了繞，感慨不已，「眉眉，好像真是很貴……我要不要還禮啊？」

「嗯，等世子成婚，我們買個更貴的送給他。」

蘇輕眉知他徹底放下，情已逝，她似乎沒必要留在這，「再休息幾日，我就回江南。」

穆青羽點頭，不難理解，一年半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陸世子不知真相，能放下很正常。

蘇輕眉推開紅盒，平復下心情，問道：「表姐，我聽說葉蓁也跟著她父親去冬狩？」

「對啊！」

……

第98章

帝王每年冬狩設在城西的景寧山。

山勢一半重巒疊嶂, 懸崖險峻，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