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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酒入愁腸能化為相思淚。
有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
又有人說:酒能誤事。
儘管酒入愁腸化為相思淚。
儘管藉酒澆愁愁更愁。
儘管酒能誤事。
卻有人“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更有人舉杯高歌:“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其實,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究竟有什麼樣的效用,那要看喝酒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喝酒。
就拿寫文章的人來說吧,有的人喝點酒能助長文思,啟發靈感,有的人酒一沾唇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在前者跟裡,一杯灑千金不易。
在後者眼裡,他能把酒當成穿腸毒藥。
有些東西在某一時候、某一場合甚為適用,但換個時候,換個場合,它就大不適宜了。
酒不同,接風洗塵;興高采烈時用酒,東門之宴,長亭餞別,黯然魂銷的時候也用灑。
生孩子,坐滿月,生辰祝嘏用酒。
死了人,設道場,做法事時卻也用酒。
盛宴一桌桌,賓主滿廳堂的時候能喝酒,一個人獨坐斗室,鞋襪一脫,—只腳往板凳上一踩,一壺酒,一包花生米,兩塊豆腐乾,也能喝酒。
感謝老天爺讓世上有了酒這麼一樣妙東西,要不然真不知道世人的日子怎麼過?
口口口
小竹棚子蓋得挺雅緻。
—色的竹桌竹椅,乾淨,也不俗。
這個人臨窗坐著,手裡舉著一杯酒,微皺著眉鋒,若有所思,像在想什麼心事。
這個人長得相當英挺,雪白的一件長衫,連一個汙黑點兒都沒有,罩在他那頎長的身材上,不但益顯英挺,還透著灑脫飄逸、超拔脫俗。
看上去這個人近三十年紀,長長的一雙眉,眼角兒微翹的一雙鳳目,臉龐略顯瘦了些,臉色也顯得有點蒼白,像剛害過一場大病。
竹棚子裡座兒上了七八成,挺不錯的生意。
喝酒的什麼樣人都有,有老的,有少的,有衣著鮮明,旁邊站著下人的有錢老爺,也有卷著袖子、露著胸膛的販夫走卒。
這都不算怪,怪的是竟然還有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
竹棚子裡的酒不錯,馳名遐邇,好酒貪杯的趨之若騖,可是曾幾何時這兩個大姑娘往竹棚子裡一坐,竹棚子裡的酒馬上就淡多了,要不是大夥兒的心沒放在酒上,準有人拍桌子罵掌櫃的酒裡摻了水。
兩個大姑娘的確動人,也的確比酒還美還香。
不說那兩張吹彈欲破的如花嬌靨,單那兩副成熟的玲瓏胴體,跟那對水汪汪能勾人魂的妙目,就夠人不喝酒就醉的了。
更要命的是她倆穿的那身衣裳,穿的花,那算不了什麼,要命的是它比合身稍微小了些。
就這,竹棚子裡的人沒喝就都醉了,只差沒夾菜往別人嘴裡送了。
這麼多貪婪邪惡的目光,兩個大姑娘似乎都沒覺得,因為她倆的心思都在—個人身上。
這個人不是那臨窗把酒、英挺脫拔、倜儻不群的白衣客,而是離她倆不遠處一副座頭上的—個黃衣人。
看看那位白衣客,再看看這黃衣人,那就會讓人馬上把“人好好色,惡惡臭”,“大姑娘小媳婦兒專愛風流俊俏的小白臉兒”這兩句話推翻。
黃衣人一張臉,色含淡金,—雙殘眉,一個扁鼻,一張闊口,論哪一點他也比不上那位白衣客。
奈何,她倆偏偏眉目含春,嘴角兒帶笑,衝著那黃衣人大送媚眼秋波。
這夠怪的!
更怪的是落花有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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