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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手持巨劍，呈現著一種揮出去的姿勢，黑色的斗篷因為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帥氣的弧度，露出了鬥下面精壯的勁腰和結實的手臂。

黑色的瞳孔倒影著男人的身影，將這一幕烙在了心口。

心臟像是被按了加速器一般狂跳，屏住的呼吸給他帶來一種詭異的窒息感，腦海中不知怎的，浮現出了那種他已經忘得差不多的記憶。

【「略略略，掃把星，掃把星——」】

【「打他，打他！」】

【「他是啞巴吧，從不說話，打他也不出聲，餵——啞巴——」】

嘻嘻哈哈的同學，冷眼旁觀的老師，被藏起來的書包，撕碎的作業本……

為什麼他要被這麼欺負啊？

為什麼沒人來幫他？

為什麼打不過？

為什麼他不像電視裡的英雄那麼厲害？

——還真是讓人嫉妒啊，那些拳頭厲害的人。

「溫舒然，沒事吧？」鄭嘯途伸手將那具屍體推開，在溫舒然的身邊蹲下，他的眉皺得死緊，見溫舒然盯著他一臉呆愣的模樣，心中急躁起來，「溫舒然？」

溫舒然收回視線，他沒有說話，表情平靜得與往日無常，只是沒了嘴角上一直掛著的笑意。

【「這小孩歸我了，我來養！」】

【「媽的沒教養的狗崽子！再敢欺負我家小孩就用拳頭送你進醫院！」】

許世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溫舒然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頭痛，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口翻騰，連同大腦都雜亂了起來。

鄭嘯途見他沒反應，正要再說點什麼，卻聽到了從身後呼嘯而來的風聲，身體下意識地做出反應，握住巨劍的手一揚，只聽「咚」地一聲巨響，那襲來的黑色物體撞在了大劍上，因著比不過力而被彈開。

定眼看去，那東西赫然是連著地面、宛如影子一般的東西，被彈開後便又立刻重新回到了地面，以兩人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大的圈。

鄭嘯途握緊了手中的大劍，拎著溫舒然一同站起了身，順著這些黑影的一端看去，就見葉清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而那些黑影則是來自他的影子。

「剛才只是個小小的忠告。」葉清動了動手指，就見被鄭嘯途砍掉腦袋的屍體又一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朝著他們揮手。

他的斷頸處還在往外冒著鮮血，卻在葉清的控制下宛如一個沒事人一般做出這種舉動，看得人毛骨悚然。

「在我沒下定決心之前，讓他離開怎麼樣？」葉清偏了偏腦袋，提議。

「溫舒然。」鄭嘯途注視著將他們圍住的黑影，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喊出了他的名字，「去找個酒館待著，我待會再來找你。」

溫舒然像是沒聽見一般，並不回話，也不動。

「溫舒然？」

溫舒然再一次嘆了口氣，他的聲音顯得十分無奈，聽起來似乎很累，骨節分明的手扶在了額頭上，然後朝後抹去。

他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就在鄭嘯途還要再叫他的時候，溫舒然從他的身後走出來，朝著葉清的方向走去。

鄭嘯途拉住他，眉頭皺得死緊。

「方向錯了。」他說。

「沒錯。」溫舒然朝他露出了一個笑臉，掙開了他的手。

作為使徒，葉清的耳力自然不會差，聽到溫舒然的這兩個字，他冷哼了一聲，也不再等下去，指揮著影子朝著溫舒然而去。

鄭嘯途一驚，正要伸手把溫舒然往後拽，然而對方卻像是知道他的意圖一般，在他伸出手的時候乾脆的往後退去，反而朝著影子的來的方向走去。

影子加快了速度，形成了蛇的影子的模樣，朝著溫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