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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生殖場

苦修院的孩子都是，他們都是沒了父母、被教廷撿回去養大的棄孩，因為得到了恩惠，所以苦修者們是對神最忠誠的信徒。首發

這是人們對苦修院和苦修者們的認知，但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怎麼可能。

苦修者不比聖子，之前就說了，他們是一次性兵器，他們總該是沖在最前面的，傷亡也是最嚴重的，就算街道上、難民處有很多的小孩，就算他們將小孩全部帶回來，也依舊比不上死亡的人數。

那麼，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想要小孩？不是有現成的「材料」嗎？

除開被挑選出去成為聖女的女孩們，以及比淘汰下來、不能作為戰鬥力的少年，將他們關進一個房間，放入催情的藥物……

孩子，不就有了嗎？

叫會被聽見，那就割斷舌頭，女孩子作為最重要的「母體」，不能這麼粗暴，那就施上靜音咒，不過就算是死了也沒關係，因為每一年都會有新加入的「同伴」。

地下室中的人要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交配，然後孕下孩子，由教廷培養長大，成為新的戰鬥力，亦或者是——新的「牲畜」。

難聞的氣味肆虐著他們的嗅覺。

讓人生嘔的畫面汙染著他們的視覺。

骯髒的地面匍匐著許多的人，男人，女人，他們在無意識地做著交配的舉動，就算這裡站了兩個人，也沒有一點反應，他們的身體很髒，尤其是雙腿之間，他們的指甲很長，因為很久沒有打理了。

這裡就像是黃片裡的性交派對，但是卻沒有黃片中那麼淫亂和勾人興致，而是讓人覺得反胃。

沒有思想，沒有希望，沒有理念，只是被迫做著這種事，簡直讓人噁心到好笑。

這是他創造的地獄。

「你知道這些？」鄭嘯途靠在牆邊，也不回頭，就這麼淡淡地問他。

「知道。」溫舒然深深地嘆了口氣，而後便重新抬腳，朝著角落走去，沒聽到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溫舒然又停了下來，轉身過去看他，「怎麼了？」

「……不，沒什麼。」小會後，鄭嘯途搖了搖頭，他立起身子，跟了上去，然這時卻是換溫舒然直直地看著他了。

鄭嘯途挑了挑眉梢，「怎麼？」

「你如果覺得看不過去，到時候完事就把他們殺了。」

「……」

「這些人已經完了。」溫舒然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繼續道，「就算你把門開啟，他們也不會逃跑，在上面的人決定將他們送進來的那一刻，這些人就已經沒救了。」

要不然殺了他們，讓他們解脫。

要不然就當作看不見，繼續讓教廷養著他們。

「你是怎麼想的？」

溫舒然本以為鄭嘯途會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不想對方問出了這種問題，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你問我？」溫舒然指了指自己，在鄭嘯途點了點頭之後，思索了起來，「恩，大概是，這種地方果然還是不該存……」

「說實話。」鄭嘯途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

「是實話啊。」

「溫騙子。」鄭嘯途走近他，掐住溫舒然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你難道不該是覺得無所謂嗎？」

他們隔得很近。

近到溫舒然能感覺到鄭嘯途的呼吸打在自己臉上的熱度，近到溫舒然能看到鄭嘯途眼中的自己，面無表情的、不帶任何情緒、像是無所謂一般的自己。

「……」溫舒然動了動嘴角，微微攏起眉，露出一個難受的表情，「其實我覺得很難受的。」

「你還真是讓人不爽。」鄭嘯途見他露出這種神情，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