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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擱回憑幾:「這是刑部案牘庫的案卷,我閒來無事,便讓當值的庫吏給我拿幾本來當書看。雖不合規矩,但案牘庫我從小就常泡在裡面,他們也不當回事。師父再打發他們幾個錢,一切就好說了。」
方小杞:「……」他簡直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啊!
沈星河挪了挪身子,靠得離她近些,就著她的手把案卷翻到其中一頁,點了點一個名字:「這起馬車墜崖案,遇難者人中有一婦人沐氏,是梁林義的妻子。」
方小杞茫然了一下:「梁林義是誰?」
沈星河還沒答,她就記起最近有人提起這個姓,脫口道:「梁……是死在四面像中的梁木匠麼?」
沈星河在憑几上支著側臉,更方便地把面前人收在視線中,點了點頭。
方小杞來了精神,把燈挪了挪,就著憑幾翻看案卷,訝異道:「這是二十年前的舊案了,你怎麼找到的?」
沈星河說:「那位梁木匠,我雖未謀面,卻是從前就知道這個人,也知道他的全名叫梁林義。我小時候,在案牘庫中翻閱舊案,看過他妻子遇難的這樁案子,因此有印象。我大體記得年份,讓庫吏搬來那幾年的案卷,翻了兩個日夜,終於從中找到了這一本。」
「你……」方小杞看著成堆的案卷,想問他如此勞累,眼疾有沒有加重,又不敢問,嚥了回去。
沈星河將她的欲言又止看得明明白白,不問自答:「犯過幾次。」
方小杞心中一痛。這是她一直擔心的事。牢房雖條件尚可,但畢竟是黑暗沉寂之地。在黑暗中沉入更黑暗,一定非常難受。
沈星河的目光卻已落在她鋪在憑幾桌面的袖子上,於是換了個姿式,半趴到小几上來,堂而皇之伸指,將她的左袖角扯在手裡反覆地捻,好似要將欠下的一氣補回來。
方小杞知道這是他前一陣就添的毛病,犯失明時,總想拉著人的袖子。她不忍心抽回,只能由著他,用另一隻手胡亂翻著案卷,掩飾面紅心跳。
翻著翻著也看了進去,問:「這起案子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意外不會報到刑部來。轉來刑部的案子,必是大案。現場勘查記錄中提及,路面上有設過絆馬索的痕跡,遇難者中,有一名六品朝官。」
沈星河把她的袖子在桌面上捲成一個筒又展開,玩得樂此不疲:「那輛馬車的主人是孫朝棟,工部司掌工程營造的員外郎,年初三陪夫人回鄉歸寧。順道捎帶著搭順風車的一名婦人及她的兒子。這名婦人,便是梁林義的妻子。」
方小杞一邊聽著,一邊飛快翻看案卷,瞭解了案情大概。
二十年前的正月初三,孫員外郎陪夫人回孃家,隨行只帶了一名車夫,一名婢女。梁木匠的妻子沐氏與孫夫人雖然身份有殊,但她們既是同鄉,又從小是好友。孫朝棟考上功名踏上仕途,孫夫人也沒有疏遠沐氏,回孃家也記得叫上她同行。沐氏便抱著五歲幼子搭車,一同回鄉。
誰料行至半道,途經有名的險道十丈崖,馬車墜落崖下。崖高十丈,崖下遍佈亂石,車廂破碎,車上的人幾乎全部遇難。說「幾乎」,是因為現場少了一人的屍體——沐氏帶的五歲幼子不見了,也就是梁木匠的兒子,搜尋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個幼兒幾無生還可能,最後只能做出推論,說被野獸叼去了。
方小杞已把案卷翻到了最末頁,問:「定案結論是匪徒劫財害命,兇徒已落網斬首?」
沈星河嘴角冷冷一撇:「刑部的案牘庫中,有不少這樣的案卷。看似圓滿結案,其實暗藏疑點。此案中,雖然車上財物的確被劫掠,但十丈崖極險,在此處絆馬,目的必是害命,圖財在其次。或者,洗掠財物只是為了掩飾真正目的。」
方小杞眸底驚顫:「你是說,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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