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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這麼幾年，我都不敢想像等任務全完成、正式『退休』的那天, 我該有多輕鬆愉快。」

林清用手肘碰碰身邊的白崖：「所以『退休』後, 我們去哪玩好呢？」

白崖若無其事地撈起青年的手，塞進自己的外衣兜裡：「都行, 依你。」

林清笑了笑，順勢與他十指相扣，視線漫無目的地放空。

他們二人剛從野化基地出來不久，此時正在基地外圍不遠處散步。

薄而細密的雪紛紛揚揚，在地面上積出小有規模的雪層。

林清腳下微微用力, 每一步都踩得嚴嚴實實。

不消片刻，他回頭再看，身字尾了長長一串腳印, 由近至遠。

在他的腳印旁邊, 貼著同樣一串比他稍大一圈的腳印, 是屬於白崖的。

兩串普普通通的人類腳印, 林清卻看得津津有味。

身邊的青年頻頻回頭，白崖有些不解：「在看什麼？」

雪豹引以為傲的嗅覺和聽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林清指指地上：「腳印，你的腳印。」

白崖還是一頭霧水，林清輕笑著解釋：「往年下雪，你還不是人形呢。」

林清喜歡雪，向來不會錯過每年冬季公園各模擬區的降雪。

除去濕地雨林區這種幾乎不可能降雪的區域，每個區域的初雪他都會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在或大或小的飛雪裡漫步。

而他的身邊，無論如何一定會有一隻雪豹的身影，安安靜靜陪伴著他。

他也沒想到，今年冬天，陪著他的雪豹搖身一變，成了他的男朋友。

大梅花形的豹爪印變成真真切切的人類腳印，倒是讓林清感到有些新奇。

虛幻的智腦顯示螢幕正浮空著飄在二人身邊，上面顯示的是野化保護區域內的實時監控。

螢幕上，三隻半大的東北虎崽在雪地裡盡情地蹦噠。

個頭稍大一點的長子趁著母親不注意，一個加速躍起撲向二妹，直接將同胞撲倒在積雪裡。

小虎崽一頭扎進雪裡，凍得狠狠一激靈，當即折騰起身就要去咬哥哥。

可惜哥哥機靈，幹完壞事扭頭就跑，等二妹起身早就跑遠了。

二妹氣得鬍子都支稜起來，果斷招呼三妹一起去追。

三隻虎崽就這麼你追我趕地瘋鬧，平整的積雪被它們畫上凌亂無序的橫紋，倒是別有一番生機盎然的美感。

而它們的母親小伊，只是老神在在地趴臥在樹下，靜靜地看孩子們「打雪仗」。

這靈動的一幕完完整整地收錄在林清的智腦螢幕上，被林清盡收眼底。

好笑之餘，林清總覺得這場景莫名眼熟。

他皺著眉頭仔細回想許久，總算明白這既視感從何而來了。

在他重生到星際時代、剛剛建立保護公園的第一年冬季，山地樹林區的第一場雪，也大致是這樣一幅場景。

東北虎小拾小伊欺負小美洲豹們，豹貓們躲在枝頭，林清自己在旁邊看戲，負責沉穩的則是還是雪豹身的白崖。

那時白崖的眼神，更是讓他當場陷入了過去噩夢的回憶，時至今日都印象深刻。

想到這裡，林清突然有些氣悶。

這傢伙當時快把他嚇死了，結果他試探，他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他騙了好久！

林清突然停下腳步，把手從白崖暖和的兜裡毫不留戀地抽出來，隨即雙手抱臂，盡力模仿雪豹當時深沉悲憫的神情，深深望了白崖一眼。

白崖：「？」

見他一臉茫然，林清不說話，而是給了他一些手勢提示。

林清按照順序，依次指了指智腦螢幕裡的東北虎、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