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 另一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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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雁國的束縛，但是他在外面想要知道的那些——他現在能想到的，果然還是得透過柯族來獲得，才是最直接、最高效的，——但是，如果那時候柯族也像柯清雲一樣的「只給一次機會」，又該怎麼辦呢？

那豈不是等同是說：兌現了對他的承諾之時，就是他已經浪費了那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如果柯清雲不再給他機會，是不是就等同是整個柯族都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算他能離開雁國，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自由。

沒準，相反的，他反而會因為得罪了柯族，被柯族針對他的關閉了所有他們能掌控的渠道，反而會讓他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從此流浪漂泊——只會死得更快，死得更慘，卻直到死都體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自由——哪怕只是一瞬……

「這代價太大！不值得！」——這是蘇雲暢最後說服自己必須及時、正式地道歉，其背後最真實有力的動機。

柯清雲沒有明顯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低眉順目、朝她微低下頭示意歉意的蘇雲暢。

反而是一旁看到他倆這樣的李言鋒，才最驚訝。

李言鋒跟蘇雲暢雖然不熟，但是關於他，李言鋒在先皇的明確示意下，自然也會有心留意先皇特地調離他在外時，又讓他同時準備著的另一項任務——隨時準備返京救駕。

就算沒有發生那樣的「萬一」，他也不能完全忽視了為保證這項一旦行動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隱秘任務的成功而必須時刻做好的準備。

那麼，持續及時地瞭解京城內的動向，便是李言鋒這些年在邊關另外要堅持做好的基本功。

那他對蘇雲暢這個人素來的秉性，就不可能會全無瞭解。

所以，當蘇雲暢據他所知的第一次竟然會真的這麼端正態度地向一個人低頭道歉？——李言鋒當然會意外，意外到驚訝的程度。

他完全料想不到——蘇雲暢想要的竟會這麼倚賴於柯族？而他即便明知會如此被動，竟也甘願為了他想要的而獻出他的一切？

「剛才說到哪兒了？」柯清雲卻故意沒理會蘇雲暢的轉而問李言鋒道。

這氣氛，這反應……

柯清雲算是沒有表明她願否接受蘇雲暢的道歉，但是卻願意繼續他們三人還未達成一致的今日見面的目的……

李言鋒想了想，又看了看蘇雲暢這會兒已經自己抬起頭來也看向他的那眼神……

李言鋒抿了抿嘴，略微做了斟酌，就決定道：

「反正這次見面的目的，你終會說。但是看得出，我們對彼此的信任也是其中的關鍵。——所以，我認為還是有必要知道你為何對你自己的母族的態度似乎不是我們所以為的那種忠心？——不然，至少我是沒法完全信任你的……」

蘇雲暢的眼神也肯定了他這樣的意願，只是他這會兒既然沒有得到柯清雲正面表示的原諒，那這樣的意思就比較不適合從他的嘴裡說出……

「你們想知道我為何不像你們對雁國的『忠心』一般的忠誠於柯族？」——柯清雲微嘟起嘴，想了想，反問道：

「那你們是覺著我不忠？還是說，你們只是覺得我並不認同我所從屬的群體？」

蘇雲暢和李言鋒面面相覷，而後就由李言鋒代表發言：「我們只是覺得，你不像是會背叛柯族，但是也不像會對柯族唯命是從……」

柯清雲聽了，不屑道：「哼，說得就好像你們會對雁皇唯命是從一般……」

「但我們不會背叛雁國，我們可以陪著雁國一起經歷改造要承受的陣痛，但是隻會為了『更好』而去忍耐，而不會為了毀掉雁國才去忍受。——我們只會希望雁國好！——但是，在你的身上，我們卻看不到你會有多希望柯族好？——雖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