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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完成得不錯,十多萬人的賑濟,幾無差錯,工部那邊也是讚不絕口,而且我聽說了你們順天府提出的這批流民的去向方案,亦是可圈可點,你不能說這麼多活計都是你馮紫英一干人幹出來的吧?或者說就你們府衙裡的人勞苦功高,下邊州縣的人都是一群飯桶蠅營狗苟??」
見馮紫英還欲再說,柴恪揮手打斷:「紫英你聽我說完,我知道會甫這幾年擔任府尹期間的確做得不好,太過放縱下邊官員,養成了這些人的種種惡習,所以你要調換一二,我和存之都支援你調整,但你要說這一二十州縣官員都不堪一用,你這要求未免太高,那就是直指朝廷考核任用機制了啊,怎麼,是覺得存之和我這個吏部尚書侍郎不合格?或者是都察院諸公睜眼瞎?」
被柴恪的話給堵得無話可說,馮紫英也不得不佩服這一位口才極佳,但他也不能就這般服輸認栽,順天府這塊土地如果他不理順,怎麼能成為他的基本盤?
他氣哼哼地道:「柴公,也許我的要求的確比較高,但是那也是有緣故的,順天府首善之地,如果不能為整個大周起一個典範作用,那這京畿一詞,如何服眾?或許您看慣了這下邊州府官員的混吃等死,可當下是大爭之世,正當奮發圖強,若是朝廷培養出來的官員,都是這般沉湎於風花雪月,滿足於境內不出問題,四處當裱糊匠,把事兒抹平,只要不在我任上出事兒就行,至於下一任來我管他洪水滔天,那這等情形怕是堅持不長久啊。」
柴恪這才意識到這一位並非只是有感而發,而是真正對此有著自己深刻的見解看法了,只是這傢伙才在順天府丞任上一年,就有如此感悟,未免也太「多愁善感」了,自己就任吏部左侍郎時間雖然也不長,但是之前可是在部院與下邊都幹過,豈有不知道下邊情形的?
究竟是這傢伙要求太高,還是這幾年形勢變化太快,下邊真的越來越糟糕,柴恪都有些懷疑了。
京察大計一直都在搞,似乎的確沒什麼新意,但要說這種模式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柴恪又有些難以置信。
「紫英,看來你是積鬱已久,是有意找我來傾訴一番了,也好,今日正好聽一聽你這個首善之地的一方大員和我說道說道,究竟哪裡不對勁兒,你又有什麼想法。」柴恪定了定神,放鬆身體,他要好好聽一聽這傢伙有什麼驚人之論。
柴恪擺出這副姿態,倒是讓馮紫英一怔,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緩緩道:「別的地方我不好深說,畢竟我沒呆過,但是永平府和順天府我是呆過的,也有一定發言權,而且我也和君豫兄交流過幾次,應該說他在永平府這一年裡,感覺和我差不多,我們不能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起碼在永平府和順天府,情況不容樂觀,而且我也相信,只怕整個北直隸乃至北地都相仿。」
一句「如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把柴恪刺痛了,這可是對吏部和都察院工作的一大否定,饒是他素來謙沖,也對這個評價十分不滿。
「紫英,你這就有點兒危言聳聽了吧?」柴恪臉色不渝。
「是不是危言聳聽,柴公心裡明白,縱然略有誇大,但是這類情況只怕在北地這邊很普遍吧。」馮紫英淡然道:「這樣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敷衍塞責混日子的官員卻是不少,隨處可見。」
「紫英,你說得這麼不堪,那具體究竟是些什麼事兒,哪些方面表現不如人意,朝廷每年都在京察大計,不至於說連是非黑白都分不出來吧?一個兩個你說或許有徇私或者失察,但若是都是這般,恐怕就很難說得過去了。」柴恪皺著眉頭道。
「具體要說,那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得完的了,我就問一句,朝廷考察官員,吏部和都察院為主,那麼考核以何為標準,德操,算一項,其他呢?其他就是泛泛了,要麼就是那幾項日常事務,教化,訴訟,賦稅,水利交通,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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