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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他最近忙暈頭積累太多壓力了才會這樣。

容宇不斷在心裡邊說服自己, 這只是純粹的身體本能，無關任何理由和情感，然後就猛地調低水溫，在這入冬時節硬是用溫冷水把自己澆醒。

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時的理智狀態。

看到韓修遠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審核處理那些專案檔案, 興許是為了緩解菸癮，他的嘴裡還叼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容宇便忍不住走過去問，「你還不去睡嗎？」

都快凌晨一點了。

韓修遠只是抬眸看了一下他，又把視線放回專案檔案上，「還有一些處理完就睡。」

容宇並不意外他這麼說, 然後在他身邊坐下來後, 也伸手去拿那些專案檔案。

「你先去睡。」韓修遠提醒他。

「這本來就是我加班的工作。」容宇沒有乖乖聽話，「再說領導都沒去休息，我哪敢休息。」

「領導？」男人看他, 眉頭微蹙。

他靈機一動，反應賊快：「一家之主可不就是領導？」

韓修遠接受他這個說法，便「嗯」了一聲。

容宇怕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自己又要被逼著叫「老公」, 就趕忙轉移話題, 「對了，我今天聽孫秘書說，你以前在我們這裡的市一中讀過一年，是真的嗎？」

韓修遠有些意外他會提到這個話題，但還是點頭回應了。

「那也算是我學長了吧。」容宇有點開心，雖然兩人差了好幾屆，但也算是在同一個地方待過，然後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忙問，「那你認識我哥嗎？」

見韓修遠還沒回答，他又趕緊接道，「我哥當年也是市一中的，如果他還在的話應該是跟你同一屆，你們說不定有可能認識，他叫容煦。」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韓修遠沉默了好一會，才在容宇好奇的視線裡淡淡回道：「有印象。」

「真的嗎？」

「嗯。」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知道我哥的，因為他當年成績真的很好……」

容宇一想到自己最愛的哥哥，眼眶就忍不住有些紅了，「他比我還要優秀，而且性格超好的，老師同學們都超喜歡他的。」

可是那麼完美的一個人，才剛滿十八歲就沒了。

其實發生車禍那天，一開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他的母親，而他哥哥是和他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的。

後來是他想要跟自己母親坐在一起，就吵著要他哥哥換座位，兩人便順了他的意思。

至今想起哥哥最後一次在車上摸了摸他的頭，叫他不要隨便耍性子的溫和模樣，容宇都會有種彷彿心臟被撕裂的劇痛感。

也許他當時不讓他們倆換座位，自己的哥哥是可以活下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他又會失去自己的母親。

無論哪個結果，都是他無法接受的。

而他的母親似乎也知道他心裡所糾結的這個點，所以出事之後，兩人都心照不宣避開這個話題。

相依為命卻又小心翼翼的，生怕會不小心觸碰到對方心裡的傷口。

正是如此，容宇已經很久沒有在別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哥哥了。

哪怕偶爾提起，都是佯裝著沒事的樣子隨便帶過。

因為假裝走出悲傷，是他對母親最好的安慰。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韓修遠沒說話，容宇也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而是低著頭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眼眶發熱的模樣。

就在他快流出眼淚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卻忽然伸手過來把他的頭按住，讓他的臉得以埋在結實的胸膛上。

「想哭就哭，沒人會看見。」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