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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特別輕道：「別聽。」

相當短潔的兩個字，飽含了各類複雜的情緒，安撫、暴躁、狠戾，所有狂躁不已的負面情緒卻又被鎮定的聲音掩蓋。

高琅的表情相當平靜，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著門板，宛如能穿過木板把外面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人剮了。

靜靜注視了幾秒，感受手底下的腦袋往邊上移了移，收回視線，耷拉著眼皮看著齊惟，忽然勾唇笑的非常溫柔。

對著齊惟動了動口型：別生氣，我會殺了他們的。

我會殺了他們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高琅非常冷靜，彷彿在說這今天吃了什麼一樣平常，可齊惟卻覺得高琅看起來比齊惟更生氣。

深幽的眼眸平靜如水，如果不是藏在眼底的暗潮湧動，根本分辨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他是真的想把門外面的人殺了。

沒有在開玩笑。齊惟的直覺告訴他，高琅是真的起了殺人的心思，如果他不在場，他真的相信徐陽坤絕對走不出這道門。而高琅接下來的舉動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

更衣室的動靜越來越烈，高昂的呼吸聲夾著噁心人的叫喚。

聽著那聲音高琅臉上的柔和掛不住了。

整張臉扭曲到變形，暴戾使得脖子上的青筋越發顯現，連著太陽穴的位置也隱隱露著青色，狂躁、戾氣味十足。

他實在憋不住了！

猛地收回手扯開領子上的衣釦，齊惟眼睜睜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抓著把手就要推門而出。

「你幹什麼！」根本來不及想他隨身攜帶把刀是什麼意思，齊惟壓低嗓子吼道。

「我出去一下，你在裡面等我。」

到現在高琅的聲音都相當平靜，似乎真的只是出去走一趟。見齊惟看著他手中的匕首，笑著在上面碰了碰，鋒利的刀刃很快劃破指尖表皮道：「跟你開玩笑的，還沒等到你接受我，還不想進去坐幾年。」

齊惟分辨不了他話中的真假，但他清楚要是讓高琅出去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不行，你要是露面，後面的事還怎麼查？！」齊惟不肯讓步，也不想承認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擔心高琅衝動之下，發瘋把人宰了。

高琅真的瘋了，臉上的表情相當平靜，眼中聚起的漩渦中心卷席著瘋狂，被尖刀劃破的手指順著傷口往外滲著血珠，鮮紅的血跟泛紅的眼眸，不斷在癲狂的邊緣試探。

他無法忍受齊惟被人這樣臆想，對他而言，齊惟的存在決定他能否正常的活著，而非一具戴著鐐銬的行屍走肉。

不能接受他捧在心尖上的男人，被人用如此下作噁心的方式對待。聽著外面的動靜，想到徐陽坤跟他親手塑造出來的另一個『齊惟』，為所欲為的舉動，高琅完全控制不住即將要暴動的情緒。

骨子裡的狠戾跟獨佔欲，讓他不能接受，也無法繼續忍耐。

「齊哥，你等等我。」

高琅的聲音很輕，可越是安靜齊惟的不安反而更加強烈。

絕對不能讓他出去！

倏地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大力抓住高琅的頭髮迫使人彎下腰：「聽著，你自己想死別害我，今晚我必須要搞清楚徐陽坤要做什麼，要是敢壞我的好事，這把刀你就給老子吞了！」

兩人僵持不下，鬧出的微小動靜引起徐陽坤的注意。

痴迷的表情一收，倏地轉頭看向身後，敞開的大門裡的隔間緊閉，剛才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警惕地收回手，徐陽坤慢慢走到門邊。

皮鞋底跟大理石碰撞的聲音，不緊不慢的一聲聲傳到隔間。

齊惟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抓著高琅頭髮的手滑到臉上，快速捂住他的嘴，惡狠狠瞪著他，用眼神示意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