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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

「對著太子也沒瞧見你有這麼多眼淚，對著我怎麼就淚如雨下的。」

此話一出，席玉連害怕都忘了，開始為陸子修的不要臉感到驚奇，他這般對待自己，還問自己為什麼哭？為什麼他難道不知道嗎？

眼角處被擦得生疼，本來已經止住的哭意，又有些忍不住了。

身上的人輕嘖一聲，原本放在席玉眼角處的拇指開始往上移動，最後停在眼皮處。

「再哭我就把你這眼給挖了，反正你也不想要了，不是嗎？」說著陸子修手下又使了些力道。

席玉瞬間渾身緊繃起來。

「奴才不哭了，求殿下別挖奴才的眼。」

眼上的壓迫感消失，席玉卻無半分劫後餘生的喜悅。

這世的陸子修給他的感覺跟上一世不太一樣了，或者說席玉從來就沒有看清他，這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第七章 懷疑

陸子修瞧著席玉眼眶不在掉淚珠子，心中的燥意才降了些去。

揉弄眼睛的拇指順著往下蹭過席玉的鼻尖，落到了那泛著粉的唇上。

臉上作亂的手指讓席玉猛地睜開眼，與男人視線碰撞，他抿起唇迅速將頭扭向一旁。

「怎麼？以為本王會親你？」

陸子修不滿席玉的動作，用力地掐著他的臉，將他的頭給扳了回來。

二人僵持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呼喚之聲，「二殿下，二殿下，您在這兒嗎？」

席玉聽到聲音，眼睛瞪的碩大，啟唇卻只能發出些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陸子修並不理會外面，他俯下身子，「席公公不妨再大聲些—」

陸子修在席玉耳邊撥出一口氣，隨後低聲道：「你說要是被人看到我們這般，大家會不會覺得你勾引皇子？」

無恥，太無恥了！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二殿下，你在裡面嗎？」

門外的何謙很納悶，他分明聽見這屋有人說話，怎麼現在又沒聲了。

心中更是一陣急意，聖上要見二皇子，偏偏這人又沒了。

何謙又叩了幾下門，正準備離開去別處找找，可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卻開了。

「何事？」

何謙回過身一愣神，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聖上在尋您呢，快隨奴才過去吧。」

陸子修淡淡道：「好。」

隨後便出了屋子，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何謙瞧著他這一番動作，在門被關上的最後一刻，他無意間看到了屋中的情形，突然有幾分疑惑湧上心頭。

內間的門怎麼是關著的？

席玉坐在內間的床上，越想越氣，像陸子修這種喜怒無常又行事乖張的人，上輩子真是瞎了眼了才喜歡。

等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席玉轉頭看向桌上的銅鏡又被嚇了一跳。

鏡中人眼尾泛紅，綴著未盡的淚，雙頰像上了胭脂一般，帶著媚意，叫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躪一番。

席玉沒想到自己會是這副模樣，他很早就知道自己長了幅女子才有的好樣貌，但現在真是太糟糕了。

席玉將淚痕擦去，整理好衣服就匆匆上了樓，只是剛剛站定，就又隨著一眾嬪妃和皇子重臣下了樓。

他綴在人群後，離陸子修遠遠的，他現在是討厭極了此人。

經此一夜陸子修能想像到席玉看見自己的樣子，那種厭惡的眼神，想到這他心裡反而湧起一股奇怪的喜悅。

他收回視線，扭過頭，卻發現走到拐角處的陸時晏跟自己一樣也在回望，順著視線看去，果不其然就是席玉的方向。

一個忽略了很久的問題出現在陸子修腦海中，陸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