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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見你開。」
「大清早的,又不熱。」
黎裡瞥一眼她額上的汗珠,也不廢話,擰開立在一旁的大風扇。
涼風撲面,將屋內瀰漫的高溫水汽吹卷出去。
黎裡走出作坊,院中的梨樹在夏光中茂盛, 青皮的小澀梨綴滿枝頭。她隨手摘了顆硬果子揣兜裡。剛出院門,聽何蓮青「咔」一聲關了風扇。
黎裡無語, 但沒回頭。
巷子裡,家家戶戶正忙著曬被褥。進入梅雨季, 氣候潮濕。一碰上太陽, 人們便趕著洗衣曬衣。
陽臺上、私家車頂上鋪滿了白花花的、黃皺皺的被褥子。一張張將早晨的陽光反射得明亮,竟像冬季的雪。
褥子上的棉絮氣、潮濕氣、蟎蟲氣裹挾成一團, 被太陽炙烤著, 巷子像某種氣味彈爆炸後的殘餘現場。
黎裡一路跑到馬秀麗超市,剛好囫圇吃完早餐, 貨車也到門口了。她馬不停蹄地點貨、搬貨、清貨、歸置購物架, 忙到快十一點,才坐到櫃檯後喘口氣。邊拎著領口扇風, 邊將電風扇檔位調大。
鬢角幾縷髮絲粘黏到臉上,她撥開了,拿紙巾擦掉滿頭滿脖的汗。頭髮裡熱氣騰騰,她扯掉皮筋,抓散了發,對著電扇吹。
馬秀麗在冰櫃裡挑挑揀揀,找了根進價三毛的老冰棒遞給她。
黎裡說了聲謝謝。
「今年怕是比去年還熱。」馬秀麗自己撕開一根巧樂茲,說,「誒,畢業了怎麼想的?還去打工就跟我說一聲,我哥廠子裡缺人呢。」
「等等看。」
「報的哪個學校?音樂學院藝術學院都可貴了,你家供得起?」
黎裡吸著冰棒,沒講話。
她估了分,兩百九左右。參考往年分數線,嵐藝跟河大應該沒問題。帝藝有點懸,看運氣。而運氣一貫不站她這邊。
所以,雖高考結束,黎裡卻沒多爽快,同學聚會都不怎麼去。
也沒見到燕羽。
那天考完英語回來,黎裡一下公交車,見蘭姐理發店裡沒了於佩敏的身影。趕去燕羽家,也是大門緊鎖。只剩院中那株櫻樹在晚風中佇立,樹下落了一地腐敗的小櫻桃。
次日傍晚,街角假髮店的老闆娘來買東西,跟馬秀麗講閒話:「聽說沒,燕老闆他兒子數學沒考,說是中暑了。」
「唉喲,那可怎麼辦?」
「夫婦倆倒也不太急。聽說平時分數就不錯,要運氣好,過線不是不可能。而且他專業第一,哪怕差點兒分也不要緊。」
「誒你說,他那兒子,看著健健康康標標致致的,怎麼那麼容易生病?三天兩頭的去醫院,一住好些天呢,是吧?」
那時,黎裡看了眼街道對面,正好見燕回南經過,拎著個飯盒走去蘭姐理發店,像是去給於佩敏送飯。
黎裡便知,燕羽沒出什麼大事。
冰棒化得快,水滴到手上。黎裡回神,拿紙巾擦手,又吸溜了兩下。
「我去摸兩把牌,你看著點兒啊。」馬秀麗把電風扇檔位擰至最低檔,說,「這麼大風,別吹著涼了。」
黎裡沒應聲,瞟一眼室外,她胖胖的身子扭進陽光下,很快不見了。
黎裡扔掉冰棒簽,劃開手機,刷到秦何怡的朋友圈。她發布了昨晚在酒吧演出的照片。臺上的她,笑容明媚。
今年三月份,秦何怡如願跟男友詹明去了帝洲。兩人租了間地下室,很快安頓下來。小情侶一道忙碌勤懇地跑演出,掙錢,沒演出的時候就在密室當npc。上月,兩人收入加一起,竟有兩萬七。
秦何怡興奮地說:「來帝洲吧,這裡有聽眾,有機會,有真金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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