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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藍鳶將一個集滿靈魂碎片的水晶球遞給她，繼而囑咐道：「每日注入一些魔力，假以時日拉德茨基的靈魂便會重合。」

鬱卿有些意外的看向藍鳶，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現在卻又……

藍鳶苦笑，心知這丫頭記仇，緩緩開口：「神格封印未開啟的時候，我也只是個傳奇巔峰的人類，根本無法封印死亡之地的缺口。一旦死亡之地的死靈生物入侵止戈大陸，結局不用我說，恐怕你也知道。」

「所以，你找到肖恩，讓他幫你解決死亡之地的威脅。」鬱卿輕嘲。

藍鳶坦然的點頭，「也只有他擁有那樣的能力，但是，他的條件是……」

「被拉德茨基隱藏起來的靈杖。」鬱卿低頭看向有些焦黑的金蝙蝠印記，再次譏嘲。

藍鳶再次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因為誓言規則，差點被你毀滅神魂，他拿靈杖也只是為了恢復自身的實力。而且，那個時候的他，一心為了恢復實力，把瑞恩那一面的情緒完全壓制，所以才會那麼對你……畢竟你是拉德茨基學生。」

「他和你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得這麼不分你我？居然能讓你這麼花心思替他說好話？」鬱卿挖苦。

「我們是兄弟。」藍鳶再次苦笑，這個自他們有意識以來就存在的事實，卻是在過了萬年之後，才真正令他們意識到。

「光明與黑暗並非一定是相對立的，光明之下，亦有黑暗的存在。而黑暗之中，又如何能少了光明？」

「哦。」鬱卿涼涼的應道，說了這麼多，跟她有關係？

「你……」藍鳶見她完全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模樣，一陣氣結，最終只能長嘆一口氣。

自己作的死，怪得了誰！

鬱卿哪裡會管藍鳶心裡怎麼想，拿著手裡的水晶球，逕自問系統：「我要怎麼做，才能救老師？」

【帶在身上就行。】

「然後呢？」

【藍鳶不是說了嗎？每天輸點魔力，時間長了，拉德茨基的靈魂就會聚合。】

「所以，你這話的意思是，我還得再這個世界待上一段時間？」

【……宿主，不論任務成功或者失敗，你都不能帶著某種強烈的情緒脫離這個世界。】

「我很好。」根本不存在強烈的情緒。

【你對瑞恩的介懷，需要我說出來？】

「你可以滾了。」鬱卿突然有點沒什麼氣勢的回道。

低頭看向胸口的印記，幽幽的開口問藍鳶：「他把神格給了我，他自己呢？」

「他可以慢慢補全。」只是所需花費的時間，不是人類的年數能夠計算的。

聽藍鳶說完，鬱卿抱著絨毯走出聖殿，忽然沒了醒來時的憤怒。

還是黃昏，她走在帝都的街道上。

路過一處髒亂的街角，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一個渾身破舊不堪，紅色裙子彷彿抹布般裹在身上的中年女人身上。

灰白的頭髮，布滿皺痕的臉頰，女人口中喃喃自語著：「阿貝兒，你這個瘋子！瘋子……」

鬱卿聞言，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逕自朝前走。

她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的中年婦人，嚎叫道：「你們這些該死的npc！你們不得好死……」

隨著漸漸減弱的聲音，牆角的人已經被人拖進巷中，拳打腳踢和粗魯的咒罵聲不絕於耳。

「你們這些npc!住手！我可是帝國多林伯爵的嫡女！」

「嫡女？」有人嗤笑。

「多林伯爵一家早已經被父神賜死，你之所以還活著，也不過是他們不想你死得太容易！」

「啊！你們這群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