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蘭Y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4章 李商隱《上河東公啟》,俠影美顏,德蘭Y,免費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打算在梓州的官妓中挑選一位色藝雙全的女子張懿仙,給他作侍妾。李商隱得知,即寫了這封情辭懇切的書啟婉辭。信採用駢體形式,卻毫無華靡傷真之弊,用語圓潤精工,表達了深沉懇摯、委婉纏綿的感情。
題中的“河東公”,指柳仲郢。河東是柳氏郡望。信的開頭敘述了作者從同僚張評事處看到柳仲郢的手札,並聽到張評事傳達柳的旨意,要給自己一位官妓作侍妾。這幾句以散句起,口氣在親切中顯出恭敬。這是寫信的緣由,全文即圍繞此事展開。
接下來,作者用充滿感傷氣息的筆調敘寫了自己喪妻以來的處境與心情。王氏於是年春夏間亡故,距寫信時不過半年左右,故說“悼傷已來,光陰未幾”。“梧桐半死”,用西漢枚乘《七發》:“龍門之桐,高百尺而無枝,其根半死半生。”這裡比喻喪偶,而自己遭此變故後形毀骨立的情狀如見。“靈光獨存”,用東漢王延壽《魯靈光殿賦序》:“遭漢中微,盜賊奔突,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見隳毀,而靈光巋然獨存。”比喻親故零落,僅餘己身,而孑然孤立、形影相弔之處境可想,用典精切而富形象感。然後,又進一步說到,自己所眷戀的兒女,年紀尚幼,無暇提攜照顧,每當詠讀前賢關愛兒女的詩文,不免勾起自己的辛酸。陶、庾詩文中所言子息,皆屬幼齡,用以映襯己方,正是恰到好處。作者對幼兒弱女充滿愛憐,王氏死後,他有詩說:“嵇氏幼男猶可憫,左家嬌女豈能忘?”在梓州關於“小男阿袞”亦有詩云:“漸大啼應數,長貧學恐遲。寄人龍種瘦,失母鳳雛痴。”此次隻身遠赴東川,撇下兒女,自不免更添天涯漂泊之悲。以上一路寫來,彷彿只是在訴說喪妻後的孤孑悽傷,但讀者從這充滿哀感的敘說和對亡妻弱息的深情中,已不難想見作者對贈妓一事是何反應。
接著,作者用“所賴”二字一轉,折入對府主知遇之恩的感激。“錦茵象榻,石館金臺”,正渲染出禮遇的隆重,而“入則陪奉光塵,出則揣摩鉛鈍”,則正是自己“效命旌旄”的行動。從“方思效命旌旄,不敢載懷鄉土”的話語看,柳之贈妓自含慰其異鄉孤獨之意,故有此半是感激、半是表白的說法,其中隱隱透出作客依人的辛酸。然後,又以“兼之”領起,轉進一層,說自己早歲有志學道,到東川后,更加深了平生之所好,歷盡坎坷之後,早已自安於祿命衰薄之境,而對玄門的精義稍微懂得了一點頭緒。這是用自己對宗教的信仰含蓄地表明,對於男女情愛一類事,已經再也無所追求了。作者早年曾一度在玉陽山、王屋山隱居學道,所謂“憶昔謝四騎,學仙玉陽東”就是。中年入仕以後,在牛、李黨爭的夾縫中無辜蒙受打擊,只得棲身幕府,漂泊天涯;又遭妻子王氏之喪,轉而虔誠事佛,欲從中尋求解脫煩惱之方,如大中七年底作的《樊南乙集序》所云:“三年已來,喪失家道,平居忽忽不樂,始剋意事佛,方願打鐘掃地,為清涼山行者”,說的正是這一時期的心情。這裡以“兼之”“及”“更”,蟬聯而下,婉轉表達自己絕意情愛的意思。接下來,又用“至於”二字提起,正面表白自己在一些篇什中雖曾描寫過“南國妖姬”“叢臺妙妓”,卻“實不接於風流”。無論是“借美人以喻君子”,別有寓託,還是抒寫感受體驗,非即紀實,都說明自己並不是熱中豔情的人。以“雖有”先讓一步,用“實不”隨即翻轉加以否定,一縱一收,將自己生性並非重色這一點有力地強調出來了。
自己方面的原因,從悼亡之悲、子女之念、報效恩知、志在玄門一直寫到性“不接風流”,已經將無意於納妾之意表達得非常充分了,下面便換另一角度,從張懿仙的經歷、身分方面說。從下一段文字看,張懿仙大約原曾得柳仲郢(即所謂“上將”,“猶憶鄭崇”句指此)的寵愛,後來又曾託身柳的某一僚屬(所謂“又託英僚”,“方依崔瑗”句指此)。當時樂籍歌妓俯仰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