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蘭Y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7章 羅隱《天機》,俠影美顏,德蘭Y,免費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天機
作者:【唐】羅隱
善而福,不善而災,天之道也。用則行,不用則否,人之道也。天道之反,有水旱殘賊之事;人道之反,有詭譎權詐之事。是八者謂之機也。機者,蓋天道人道一變耳,非所以悠久也。
苟天無機也,則當善而福,不善而災,又安得飢夷齊而飽盜蹠[1]。苟人無機也,則當用則行,不用則否,又何必拜陽貨而劫衛使[2]。是聖人之變合於其天者,不得已而有也,故曰“機”。
註釋:
[1]“飢夷齊”句:夷齊,即伯夷、叔齊。他兄弟二人是商末孤竹君之子。初孤竹君以次子叔齊為繼承人,孤竹君死後,叔齊讓位,伯夷不受,後二人都投奔到周。到周後,反對周武王進軍討伐商王朝。武王滅商後,他們又逃到首陽山,不食周粟而死。盜蹠:舊時對蹠的蔑稱。蹠為春秋戰國時期人民起義領袖,《莊子·盜蹠》說他率“從卒九千人,橫行天下,侵暴諸侯”,所到之處,使“大國守城,小國入保(堡)”。[2]“拜陽貨”句:《論語·陽貨》:“陽貨欲見孔子,孔子不見,歸(饋)孔子豚。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塗。謂孔子曰:‘來!予與爾言。’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智)乎?’曰:‘不可。’‘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孔子曰:‘諾。吾將仕矣。’”陽貨,季氏家臣,名虎,嘗囚季桓子而專國政。孔子不得已而拜陽貨。
賞析:
羅隱的《天機》反映了他進步的天道觀。所謂天機,猶言天之機密,即天意。關於天道,最初包含有日月星辰等天體執行過程和用來推測吉凶禍福的兩個方面,亦即包括天文學知識和關於天帝、天命等迷信觀念兩個方面的因素,而後者則被利用為殷周神權統治的工具。如《書·湯誥》:“天道福善禍淫,降災於夏。”但宗教迷信的天道觀,至春秋時已經動搖,人們開始懷疑天道主宰人事的觀念,產生了樸素唯物主義思想。羅隱不是泥守“福善禍淫”的天命論,而提出“機”說。機者,變也。人的禍福兇吉往往不合於關於天道的腐說,而常常有種種變化。這就從強調變化中否定了天道的禍福守恆律。
羅隱首先將“天道”與“人道”並列提出,天道是“善而福,不善而災”,人道是“用則行,不用則否”。“善”,從道德觀念上說;“用”,從行為表現上講。羅隱將“天道”與“人道”分項闡說,這就首先否定了“天道”決定“人道”的觀點。同時又進一步從它們的“反”面來說,天道反了,即有水旱殘賊之事;人道反了,則有詭譎權詐之事。違背了自然與社會正常規律,那就產生了災禍。“水旱殘賊”“詭譎權詐”是“道”的“變”,也就是反道了,那便是“機”。認識了沒有固定不變、悠久常是的“道”,那就知道禍福兇吉不會是守常不變的。
天道有“機”,人道亦有“機”,都有反常違律之處。羅隱進一步以伯夷、叔齊餓死首陽山,柳下蹠雖盜而溫飽的事實,說明恰恰有善而災,不善而福的情況。同樣,按“人之道”,用當行,不用當否,那麼孔子何必拜陽貨,在陽貨關於“仁”“知”的說教下,答應“吾將仕矣”。劫衛使不用者而又當用。因此,聖人之變也有不得已而合於天的情況,這就叫做“機”。
羅隱反覆論證,集中證明“天機”就是有不合“天之道”、“人之道”的情況,也就是客觀現實不完全合於理念上所想象的法則,實際上提出一種符合客觀的規律,世事萬物都無時不在變化著。但羅隱此文不是哲學論文,而是針砭時弊之作,意在說明唐代的社會有很多顛顛倒倒的現象,因此不可能以今天的哲學觀點予以品評。作者表面上好像是說這種顛倒是“天機”,實際上乃在於否定其不合天之道、人之道。這種名為肯定實為否定的筆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