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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用弱《王積薪》

作者:【唐】薛用弱

玄宗南狩[1],百司奔赴行在,翰林善圍棋者王積薪從焉。蜀道隘狹,每行旅止息,道中之郵亭人舍,多為尊官有力者之所見佔,積薪棲無所入,因沿溪深遠,寓宿于山中孤姥之家。但有婦姑[2],止給水火。才暝,婦姑皆闔戶而休。積薪棲於簷下,夜闌不寐。

忽聞堂內姑謂婦曰:“良宵無以為適,與子圍棋一賭可乎?”婦曰:“諾。”積薪私心奇之。況堂內素無燈燭,又婦姑各處東西室。積薪乃附耳門扉,俄聞婦曰:“起東五南九置子矣。”姑應曰:“東五南十二置子矣。”婦又曰:“起西八南十置子矣。”姑又應曰:“西九南十置子矣。”每置一子,皆良久思惟。夜將盡四更,積薪一一密記,其下止三十六。忽聞姑曰:“子已敗矣,吾止勝九枰耳。”婦亦甘焉。

積薪遲明具衣冠請問,孤姥曰:“爾可率己之意而按局置子焉。”積薪即出橐中局,盡平生之秘妙而布子,未及十數,孤姥顧謂婦曰:“是子可教以常勢[3]耳。”婦乃指示攻守殺奪救應防拒之法,其意甚略。積薪即更求其說,孤姥笑曰:“止此已無敵於人間矣。”積薪虔謝而別。行十數步再詣,則已失向室閭也。

自是積薪之藝絕無其倫。既布所記婦姑對敵之勢,罄竭心力,較其九枰之勝,終不得也。因名“鄧艾[4]開蜀勢”。至今棋圖有焉,而世人終莫得而解矣。

註釋:

[1]南狩:本指到南方狩獵,此處用作唐玄宗避安史之亂南逃入蜀的委婉說法。[2]婦姑:兒媳和婆婆。[3]常勢:此處指下棋的一般法則。[4]鄧艾:三國時魏國將領,景元四年(263年)率軍偷渡陰平,滅掉蜀漢。

賞析:

本篇採自薛用弱的《集異記》。

王積薪是唐代圍棋國手,身任翰林院棋待詔,在圍棋史上頗有名氣。他提出的圍棋“十訣”,為後世棋手所推崇,成為圍棋戰略戰術的指導原則。本篇就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他荒嶺遇仙的傳奇故事。李肇《唐國史補》也載有這個傳說,只是文字稍顯粗略。

這篇傳奇色彩濃厚的小說,是從平實的敘述中展開的。時當唐玄宗“南狩”入蜀之際,官卑職小的王積薪為追隨皇上,歷盡旅途艱辛,顯示著可嘆可憫的忠忱。他無力與權高勢重的顯宦爭奪舒適的棲息之所,只好沿著山溪,尋到一處荒僻農舍棲身。荒山野嶺,寂寂長夜,棲身矮簷之下,與孤苦婆媳為鄰;這一切,構成一個遠離塵世的幽渺環境。

就在這很難與高雅的弈棋活動發生聯絡的環境中,王積薪以耳代目、旁聽了一盤以口代手的高水平對弈;而對弈雙方竟是那兩位貌似無識的房東村婦。他“附耳門扉”“一一密記”,不辭辛苦當了一夜“旁聽生”。天不亮,又迫不及待地“具衣冠請問”,登堂作“入室弟子”。大概是他的謙恭態度打動了對方,老婦考察了他的棋藝,認為“孺子可教”,慨然允諾教以“常勢”。積薪還想進一步探究,卻被老婦婉言謝絕。因為老婦認為即便如此,王積薪已經具備了“無敵於人間”的能力。故事的最後一筆為人留下無盡遐思:那盤名為“鄧艾開蜀勢”的棋局,象徵著圍棋藝術永難企及的最高境界。

小說作者特別善於以平凡襯托神奇,擅長製造突如其來的“意外”效果:掌握著局中秘技的仙人不是長髯飄飄、鶴髮童顏的仙翁,而是孤苦相依、無知無識的村婦;不是住在白雲繚繞的神仙洞府,而是蟄居於荒村野嶺的平常人家……總之,一切傳奇中慣用的浪漫寫法,在這裡都被樸實平易的寫實描述所替代。這使得靜夜突來的弈棋聲格外令人吃驚,而“行十數步再詣,則已失向之室閭”的結局,也格外令人詫嘆!文中的兩位仙人云龍見首不見尾,給人印象頗深;而王積薪執著專一的品格,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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