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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小題目都會有它的大背景,聯絡大背景來分析,小題目中也能發掘出具有重大原則性的意義來。《物色》篇可以說是即小見大、小題大做的一個範例。
“春秋代序,陰陽慘舒,物色之動,心亦搖焉。”文章一上手,氣局就很開闊,它不是把著眼點侷限在具體的寫景方法和技巧上,而是首先突出了自然景物對文學創作的推動作用,特別是“物色”對於人心的感發作用,這就把問題提上了哲學的層面。在作者看來,這種感發的力量是很強大的。他先舉螞蟻、螳螂等昆蟲因感受氣候變化而改變自身活動的事例,用以說明人心的不能不受外界影響,然後列舉春夏秋冬四時景物的變遷,來同人的情緒的波動相匹配,敘述雖嫌簡略,不能說沒有根據。在此基礎上,他用“歲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遷,辭以情發”四句話,對景物與創作的關係作了扼要、精當的概括。他把這一關係歸結為“歲——物——情——辭”四環節組成的鏈索,即物色由季節而形成,情感隨物色而變遷,辭章又因情感而生髮。設若我們將其中的“歲”與“物”合併為一個單項(都屬於自然景物的範疇),那麼,“物色——情靈——辭章”便構成了由客觀物象轉變為文學形象的基本系列。明確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它是下文討論景物描寫原則的大前提。
自然景物既然對文學創作有如此密切的關係,歷來的文學家又是怎樣描寫景物的呢?本文中間部分就寫景的歷史演變加以鳥瞰式的瀏覽。文中著重總結了《詩經》的典範經驗,指出《詩經》作者對外物採取了感受、聯想、玩味、沉吟的態度,在聯綴文字、摹寫物象時能夠“既隨物以宛轉”,“亦與心而徘徊”,也就是將物色與情靈交滲在一起,用最精練的語言表達出來,做到“以少總多,情貌無遺”。這樣一種寫景的方法,與前段所肯定的“物——情——辭”的創作路線是一致的,所以作者認為雖經千載也不可改易。到楚辭興起後,由於聯想更為豐富,事物的形狀難以描摹周全,於是復疊連綿的文詞開始產生。再到司馬相如等漢代賦家手裡,一意用奇詭瑰麗的辭藻來刻畫山水的容貌,意義類同的字眼便魚貫般地堆積起來。前人所謂“詩人之賦麗以則,辭人之賦麗以淫”,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在對寫景傳統由簡趨繁的經過作了上述考察之後,作者借取《詩》《騷》裡形容色彩的例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即貴重簡約而不尚繁縟。可見這一段追溯歷史,實際上又是為後面的立論作好鋪墊。
於是,作者將筆觸轉向了他所要針砭的近代文風。所謂近代,大抵指晉宋以來,“文貴形似”一語揭示了其普遍的作風。在這種風氣影響下,作家們偏好自然,多與僧徒交往,深山幽谷,遊蹤所至,把注意力集中在自然景物的繪形摹狀上,只是以貼切地傳寫物態為文章的妙用,所以寫出來的文辭就好像印章蓋在封泥上,能把物象的細微處表現得一清二楚。對於這樣一種作風,作者是不滿意的。他指出:儘管事物有恆定的姿容,而人的思想並沒有現成的框架,有時在不經意中能達到高妙的境界,有時用盡心思卻離開目標更遠。況且《詩》《騷》之類典範在景物描寫上都已抓住要害,後來的作家們不敢和它們正面較量,只有借用巧力,別出奇思,適應變化的大勢,才能做到推陳出新。這裡一是從文學創作過程中的主客體互動作用,二是從文學發展過程中的繼承與革新關係,來說明寫景不純然是摹寫外物的問題,還需要有主體的獨特感受。由此,作者進一步提出他有關景物描寫的原則,亦即本篇的中心論點:“是以四序紛回,而入興貴閒;物色雖繁,而析辭尚簡;使味飄飄而輕舉,情曄曄而更新。”在他看來,紛繁的歲序與物色,應該用閒靜的心態加以觀照,才會引發詩人的感興,再透過簡練切要的文辭加以表白,方足以顯示悠揚不盡的韻味和明朗清新的情思。這正是古往今來的辭人們能夠繼承前人而又超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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