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人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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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午睡時，一個長相和白薇有五分相似，氣質卻溫和不少的十五六歲姑娘來找白薇。

姐妹兩個也沒有刻意避諱，就站在門口交談。

程槿年這副身體聽力比一般人敏銳些，連蒙帶猜倒是聽到了不少資訊。

比如，那個年紀大點兒的姑娘的確是白薇的親姐姐，叫紫薇，伺候二小姐，住在老太君的松鶴院。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宣平候府養小姐的規矩。

府內的小姐，不論嫡庶，在生母膝下養到六歲，須得送到老太君的松鶴院，由老太君統一教養。

宣平侯府武將出身，老侯爺的父親乃是開國功臣，和妻子伉儷情深，一生只有老侯爺一個獨子。老太君王曼珠是前戶部尚書的嫡女，父親去世後，王家由她的嫡兄掌管，能力平平，在京城已經沒落。

宣平侯府自從老侯爺去世，世子繼位，也漸漸沒落，還好三老爺在陛下那兒有幾分印象，倒是維持了幾分顏面。

不過，說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宣平侯府再是比不過巔峰時期，也是噹噹一品侯府，平民百姓眼中的龐然大物。

兩姐妹也沒說什麼大事兒，先是白薇抱怨在雜院吃穿住行都不好，紫薇耐心哄勸，讓她忍忍。最後，警告她不許再耍小姐脾氣。

聽到這裡，程槿年心裡卻是一緊。

深門大院，果然是沒有秘密可言，她們這些小丫鬟看似不起眼，但暗地裡卻還是有眼睛在看著她們。

想到這裡，她心裡提了提精神：日後行事定要多思，多看，少說。

這麼想著，程槿年漸漸聽不到門口兩姐妹在說什麼，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

多了白薇三人，雜院的日子平靜中帶著暗湧。

白薇是個高調的，絲毫不掩飾自己有後臺一事，連翹仗著她的勢，在雜院越發囂張，拉幫結派。

這麼一來，除了程槿年、梔子、青禾和第一夜出口諷刺她的那個丫鬟，百合，通通以她馬首是瞻。

程槿年和梔子都不是任人欺負的性格，連翹每日除了諷刺挖苦兩句，也找不到別的藉口。

青禾性格憨厚，偏偏一身怪力，連翹也不敢真把人惹急了。

於是，最後，百合這種色厲內荏的紙老虎，就成了她的發洩物件。

一時之間，百合每天吃不飽、學規矩的時候一直受責罰，晚上還一直被指使睡不著覺，幾日過去，小臉慘白彷彿隨時要倒下。

程槿年看在眼裡，對百合心情複雜。

如果實在要說一句話，那便是：哀其不爭，怒其不幸。

連翹也不過仗著白薇的勢罷了，要改變這種局勢，方法多得是。

比如像她和梔子一般，自身強硬起來，比如像連翹一般，找個靠山——青蒿。

和白薇的高調囂張截然相反，青蒿進了雜院，便和程槿年她們同吃同住同行，沒有絲毫抱怨。

若不是錢婆子第一天說的那番話，以及白薇對青蒿毫不掩飾的忌憚，大家都要忘了她的身份。

也不過，大多數人的確都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