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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四,甚至連有什麼都沒說全就飛速奔跑起來,轉眼間就沒了影。

“哎……”

蘇勿落想阻止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心裡隱隱有了一絲失落感。

耳旁突然傳來這樣話:“很高興見到你,被命運選中的人。”

蘇勿落一怔,下意識地扭頭看去,是一個一身漆黑的女人,白色的及腰長卷發自然垂落,眼睛蒙著一層黑紗,不知道是失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頭上是由橄欖枝編成的一個環,和一片巨大的紅色楓葉相互映襯,倒也不失別緻。

這個人……很有趣。

“你是占卜師?”

其實蘇勿落想問“算命的”,但又覺得這說法太過輕慢,便換了一個相對尊敬些的稱呼。

“看起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對嗎?”

這句話可謂牛頭不對馬嘴,但蘇勿落卻明白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一個問題,多少晶核?”

這個女人並沒有像別的占卜師一樣上來就吹牛或夸人,語氣也帶著一種天然的疏離,對別人來講可能無法忍受,但對蘇勿落而言反倒很方便,而這也意味著,對方是真的有些本事。

即使花錢,也不會虧本。

“十顆一級晶核,但只能問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啊……

蘇勿落微微斂眉,心裡開始盤算著。

有太多想問的東西了,關於末世,關於人性,關於未來,關於……沐秋月……

等等,她的異能,似乎和自己的……

一隻手緩緩伸出,掌心裡是十顆一級晶核,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光與暗,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治癒就是光,毀滅就是暗嗎?那為何光有了黯淡?暗又為何不那般沉重了呢?

光與暗,難道不是對立的嗎?

“呵呵,”女人的尾音有一絲上揚,“有意思的問題……”

沉默了許久,她娓娓道來:

“癲狂的妄想鑄造了此世之光,貪婪的慾望誕生了此世之暗,兩者所承載的是此世的意志,是即將走向破滅的意志。”

“舊世界裡的光與暗,皆為汝之半身,與那新生的命運合二為一,是早有定數之事。然而,兩者只能選其一。”

“絕對的光,那是奇蹟的本源,熾烈無暇的永恆,但並不代表善,反而有可能恰恰相反。猶如太陽,也猶如火焰,帶來的,可能是真正的死寂。”

“絕對的暗,代表著最深沉的慾望,最扭曲的情感,最無法救贖的心靈,但卻未必就是惡。正如那夜晚的包容和保護,那是孕育真正的生機的溫室。”

“情感和慾望或許會帶來毀滅,但未嘗不是人類進步的契機?當然,作為承載舊世界意志的人,在新生的命運面前,只有一種可能:被徹底吞噬。”

“若想得到你想要的果,就牢記兩件事,一是珍惜,二是守護。”

“言盡於此,告辭。”

隨著一聲告辭,女子的身影倏忽不見,彷彿未曾出現。只留蘇勿落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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