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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還是戴這鐲子好看。」他低聲說。

凌新月愣愣地看著這鐲子出神，慕淵終於放開了她的手。她右手輕輕地摩挲著血玉盤龍鐲上的紋路，無比懷念。

忽然，她又猛地將這鐲子從手上摘下來，塞回給慕淵。

「我不要。」

這鐲子上面的血玉含著慕淵的一滴神血。所以她就算是再喜歡，她也不會再要了。

「你分明喜歡，為什麼不要？」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要不起。」凌新月直視著他眼睛說。

她喜歡玉輪劍，喜歡血玉盤龍鐲，她喜歡天宏宮，喜歡天宏宮裡面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那些東西不屬於她。

就像是他的寵愛，他隨時都能收回。這一世，她不會再去貪戀終究要失去的東西。

慕淵看著跟前的少女，她目光清澈而堅定。他眼底似有暗流翻湧起來，最終他說：「你不要想太多，就當這是長輩送給晚輩的普通禮物。」

「好歹我現在也是明秀宗的大長老，送一件法寶給門內的看好的弟子，不也很正常嗎？」

「只要大長老對我還抱有想法，那麼這就不是普通的禮物。」凌新月冷聲說。

慕淵也不惱怒，勾唇說：「你既一心向道，我願盡我所能助你，不需要你的回應。」

凌新月在內心冷笑，誰信啊！

「那不行。我對你無意，也不打算做任何回應，卻為了提高修為，對你予取予求，那不成了玩弄感情了嗎？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我做不出來。」凌新月斷然拒絕。

慕淵看著她，拿著鐲子的手不自覺地在用力，紅眸中湧現暴躁憤懣的情緒。

第六十一章 他脾氣怎麼變好了？

凌新月呼吸微滯。

他成神已經有十幾萬年，愛慕他的女仙不知道有多少，想來從未遇到過像她這樣對他不假辭色，還冷言冷語的。

想起上一世，除了柳含煙出現之後，自己好像從未忤逆過他，現在說這些話，心裡很是痛快。

痛快是痛快了，可她也沒忘記惹怒神明的後果。

特別是慕淵這種喜怒無常，性格暴虐的神。

他極力地收斂自己的燥怒的情緒，凌新月依舊感覺到了他在生氣。她呼吸急促起來，情緒緊張起來。

她看著他猩紅的眼瞳，頭皮開始寸寸發麻，他會不會掐死她？不至於吧？畢竟她現在的這張臉，在他這裡是免死金牌。

但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他多得是。

縱使心裡害怕，凌新月也不允許自己退縮一步。她站在他面前，仰著頭看著他的眼睛，袖子裡面的雙手攥成拳頭。

桃林裡，花瓣漫天飛舞。

身穿黑色華麗長袍的銀髮男人握著一個鐲子，神情冷峻地看著跟前的少女。

粉色的花瓣落在少女烏黑的秀髮上，她抬起粉嫩的脖頸直視這男人的紅眸，絕美的容顏剛烈地寫滿了不屈的表情。

男人眼眸中的劇烈情緒一點點地漸漸消失，最後完全消散。他嘆息了一聲，伸手想要拂落少女發上的花瓣，卻將少女嚇了一跳。

她驚恐地後退了一步，那表情分明是覺得男人要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凌新月的舉動明顯地刺傷了慕淵，他俊美的臉似是罩上了嚴霜，他後退一步，收起了那鐲子：「你不要就算了。」

他聲音似是隆冬的風雪吹過荒漠，凌新月看著他如玉的側臉，心裡生出了怪異的情緒。

竟然沒有動怒？

他是不是脾氣太好了點？

若是在前世……

凌新月想了想，那她第一次拒絕他收徒的時候，大概就會被他強行擄迴天宏宮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