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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新月站在江念瑤的身旁，看著江念瑤激動的模樣說：「我第一次坐飛舟的時候也很興奮。」

雖然那是前世的事情了。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凌新月對江念瑤說。

江念瑤望著凌新月的臉，她霍地跪在了地上，她哀求說：「凌姑娘，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想去紫雲山找一個人。」

「你快起來說話。」凌新月扶起她。

高處的風吹得江念瑤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她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凌新月瞧著她面無血色的臉，跟她說：「我們還是回船艙裡說話吧！」

凌新月攙扶著她，她們二人移步進了船艙內，被凌新月無視的慕淵，無奈的嘆息一聲，跟了過去。

——

六面的紗質屏風展開著，紫檀木桌子上擺放著茶具。凌新月沏茶的手法行雲流水，非常的賞心悅目。

她將一杯靈茶擺在了江念瑤的跟前，溫聲說：「喝杯茶吧！這是修仙者經常喝的靈茶，凡人喝了能延年益壽。」

江念瑤雙手接過茶盞，道了一聲謝。

慕淵坐在凌新月的旁邊，他等著凌新月給自己捧茶。接著……

他看到凌新月給江念瑤倒完茶之後，倒了一杯給她自己，然後她就坐下了。

慕淵：「……」

凌新月冷冷的掃了慕淵一眼，在心裡冷哼一聲。前世她做他的徒弟，沒少給他斟茶倒水。

現在她不是他徒弟了，憑什麼伺候他呀？

她無視慕淵看著江念瑤說：「你剛剛說去紫雲山找人，那人叫什麼名字？他是你什麼人？」

「他叫陸修遠，我跟他曾經、我們曾經有過婚約。」江念瑤語氣憂傷的說。

接著她說起了他自己的故事。

「我家跟修遠哥哥家是世交，我和他在孃胎裡的時候就定下了婚約，我倆出生後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我一直以為自己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可是就在十六歲那一年，來了一位仙師。」

「那一位先師說修遠哥哥是難得的修仙好苗子，要帶他走。他是難得的天靈根，而我是沒有修仙資質的凡人，仙凡殊途。」

說到這裡，江念瑤神情無比的黯淡，眼瞳裡充滿著無可奈何。

「所以他就走了。」凌新月說。

江念瑤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還記得他跟她告別時痛苦悲傷的模樣。然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踏上修仙之途，斷了紅塵。

她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卑微的懇求他不要走，但是他最後還是離開了。

江念瑤繼續說：「他走了之後我大病了一場，自此湯藥不斷，一直纏綿病榻。」

「父母讓我另嫁他人，但我始終忘不了他。兩年前因為戰亂，我父母過世了。族叔們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侵吞了我的家產。」

「伺候我的僕人婢女們也走了，而我身體每況愈下。我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但是我想在自己死之前再看他一眼。於是決定一個人上路，去紫雲山。」

「昨夜我在荒山中迷路，走到了天黑也沒有走出去。馬不知為何受驚跑了，又忽然發病了，還好是凌姑娘你救了我，不然我就曝屍荒野了。」

「大恩大德，感激不盡。念瑤無以為報，只願來世能為凌新月姑娘做牛做馬。」江念瑤感激地看著凌新月。

「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原來昨日你是因為發病才從山崖上墜落下來的，我還以為你是想要輕生呢。」凌新月說。

「輕生，以前想過。但父母生我不易，不敢輕易去死。」江念瑤說。

「這裡離紫雲山還有萬裡之遙，你一個弱女子孤身上路，跟自殺差不多。」凌新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