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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欄杆上的凌新月感覺到注視著她的目光，她回頭瞥了一眼慕淵，又移開了視線。阿昭和司南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串的笑聲在風裡，依稀可聞。

慕淵的心情堵得慌，凌新月現在對他也不劍拔弩張，針鋒相對，但是態度很是淡漠。

他站在凌新月身旁，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討她歡心。

許久後，凌新月開口問道：「上一世，阿昭是什麼時候成神的？」

慕淵答道：「在你……在你死去後的第二年。」

上一世，凌新月死後的第二年，阿昭出關，合道成神。

「然後呢？」

慕淵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他道：「他知道了你死了，跟我打了一架。把我打成了重傷。」

他從來沒見過阿昭發那麼大的脾氣，那時候他心灰意冷，滿心的愧疚，也無心反抗，結果被阿昭打成重傷。

後來，後來阿昭回了無盡海，而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復活凌新月，他趕走了所有人，封閉了天宏宮，將自己鎖在裡面，鑽研各種秘術，和阿昭就沒再見過面了。

凌新月聽到阿昭將慕淵打成重傷很驚訝，剛成神的阿昭怎麼可能將慕淵打成重傷。轉念一想，她也猜到是慕淵沒怎麼抵抗。

愧疚嗎？

想像一下那種場面，還挺解氣的。

「果然還是阿昭對我最好。」凌新月望著漫天的落花，腳在半空中輕盪，臉上帶著舒爽的笑容。

慕淵聽到這話，只覺得心上又被砍了一刀。只是他現在想要拿阿昭這臭小子撒氣，也沒那麼容易了。

忽地，慕淵感覺到了一個氣息，他轉過頭，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

「怎麼了？」凌新月問他。

慕淵道：「妖皇長空來了。」

凌新月說：「他來做什麼？」

這個慕淵也很想知道。

不一會兒，鬱彼北林就來報，妖皇長空有事來找慕淵。只說來找慕淵有事相商，不是找慕淵和阿昭兩個人有事相商，那麼就不是為了上次圍殺阿昭的事情，凌新月很好奇妖皇長空的目的。

慕淵走了。

凌新月從欄杆上跳下來。

她對妖皇長空的印象挺惡劣的，這傢伙上輩子跟慕淵一樣迷戀柳含煙。慕淵為了柳含煙那賤人不要她，而妖皇長空為了柳含煙那賤人，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殺了。

父子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還自相殘殺，真是夠愚蠢的。

雖然陸機也喜歡柳含煙，還為難過凌新月。但凌新月對他的印象，還沒有妖皇長空那麼惡劣。柳含煙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說她長得美，比她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沒有，怎麼那麼多人迷戀上她？

而且愛上她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如果說慕淵迷戀她，還能找出個理由。誰讓她那張臉像周夢蝶呢？但是妖皇長空、陸機和逸塵仙尊呢，他們到底喜歡她什麼？

凌新月不明白。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慕淵回來了。

凌新月坐在清光殿的一處雕花圓窗前喝茶，慕淵走到她對面坐下。掛屏垂下，遮擋了些許光線，凌新月烏黑的長髮垂在腰際，玉手捧著一隻白瓷杯，美好的姿容若明珠生暈，美玉瑩光，暖玉含春，靜香依影。

慕淵一霎間看愣了。

直到凌新月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冷冷地視線望過來，他才回神。

「妖皇長空跟你說了什麼？」凌新月問。

慕淵注視著她若清泉般的清澈眼眸，說：「他想跟我要一個人。」

「誰？」凌新月好奇地問。

「玉容妃。」慕淵道。

「玉容妃？」凌新月震驚地看著慕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