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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什麼字跡都沒有,因為那攏共是兩千兩的銀票。
這是莫遲從杜曇晝那裡拿到的所有錢,他一分不剩,連帶著懷寧賠的一千兩,都給了曾遂。
他擔心曾遂年紀不輕,腿腳又跛,身上還帶著傷,找不到賺錢的法子,就把身上的錢都給他了。
兩千兩,在京城的富商眼裡可能不多,但足夠曾遂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了。
曾遂捏著錢,半天說不出話,只覺得眼眶熱熱的,鼻頭還有點酸。
「這小子真是……」他用拇指抹了抹眼角,多少年了,哪怕淪落到沿街乞討時,他都沒流過眼淚:「……真是個彆扭的臭小子!跟我多說幾句話能死!」
遠方,莫遲消瘦的身影漸漸離他遠去,曾遂凝視著他的背影,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拖著他、獨行於大雪中的莫搖辰。
多謝了,我的兄弟。
懷寧下葬後,公主的葬禮就此結束。
她沒有親人在世,喪儀一切從簡,雖以公主之身入土,到底也只能算是草草安葬。連墓誌銘也只是由翰林院的儒士所寫,因下葬得匆忙,立碑時,碑文還未刻完。
火盆中的黍稷梗燒得劈啪作響,引魂幡上寫著「金童來引,玉女相迎」,於風中獵獵不休。
紙人紙馬被火焰吞噬,飄起的黑色餘燼迎風而起。
杜曇晝伸手一接,點著紅唇的紙人小姑娘在他手心輕輕一觸,剎那間面容就被紙上殘存的餘火燒盡,化作了濃黑的灰燼。
杜曇晝吹了口氣,灰黑的粉末高高揚起,隨風而逝。
回到杜府,已是傍晚,莫遲正在院中的臘梅樹下,隨意地抽著煙管。
見四下無人,他悄悄抬起手,在臘梅花瓣上摸了摸,把指尖湊到鼻下一聞,立馬被香得打了個噴嚏。
杜曇晝理了理衣擺,走入院中。
莫遲回頭看來,杜曇晝卻不與他對視,徑直走到他身邊,將樹上花枝一一看過,發現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莫遲十分不滿,斜眼看他:「幹嗎?還怕你的寶貝花被我弄壞了?」
「你那雙手拿刀可以,要是讓你種花,只怕要百花凋敝、草木蕭疏了。」
莫遲無從反駁,站在一邊不知嘟囔些什麼。
杜曇晝回過頭來,問:「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懷寧業已下葬,曹世人頭落地,與趙青池有關的陰謀案事就此塵埃落定。其餘一干人等,由於不涉及七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便都交由京兆府按陛下聖諭處置,沒我臨臺什麼事了。」
他停頓片刻,問莫遲:「我算是可以過個好年了,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
莫遲想了想,說:「我沒什麼想法,總之先搬回我自己家,和胡利一起把那宅子修好再說。」
他的回答在杜曇晝預料之中,杜曇晝並不驚訝,反問道:「杜府不好麼?」
「這跟好不好沒有關係。」莫遲撓了撓頭:「總不能老佔著別人家住吧,我那宅子雖然燒了,到底還是能找出幾間房子住人的。」
杜曇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忽然臉色一變,莊肅道:「莫搖辰接旨。」
「……啊?」莫遲呆住。
杜曇晝瞥他一眼:「接旨啊。」
莫遲怔怔地望著他,撩開衣擺愣愣地跪下去,將頭磕到地上。
杜曇晝從懷裡掏出一卷黃軸,攤開念道:「陛下聖諭,莫搖辰果敢善戰、智勇雙全,前有護國之功,後有斷案之能,特封翊衛郎將,行走臨臺,執護衛之責。制書如右,旨到奉行。永章二十三年,十二月廿九。」
莫遲聽得一頭霧水。
杜曇晝說:「昨日我便向陛下請旨,陛下問了日子,說臘月二十九才是賜官的吉日,就延遲了一天,今日才把旨意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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