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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重要的地方,就越不能引人注意,所以處邪朱聞沒有安置重兵在此處把守,反而只放了一支護衛小隊看守於此。
過去,除了攝政王以外,能從這條通路自由進出的,只有手持令牌的烏石蘭。
烏石蘭叛離後,這條路連帶著這扇門,就再沒有被人使用過了。
守備逐漸鬆懈下來,這一夜,因為天下大休,只有兩個打著瞌睡的侍衛站在門內,看守著這條應該不會有人出入的小路。
深夜,聽不到打更聲的侍衛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時辰,只聽面前這扇緊鎖的木門外,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
兩下連續的敲門聲又輕又穩,沒有半點猶疑。
兩個侍衛都為之一驚。
「剛才是不是有人敲門?還是我聽錯了?」
「我也聽見了,是有人在外面敲門!」
兩人對視一眼。
「這……能開麼?」
「不行吧!這麼久都沒人走過這條路,突然有人敲門,定有古怪!」
「可……萬一是朱聞大人的吩咐……?」
「……那就先把人放進來,一旦發現有詐,立刻殺了。」
二人拔出彎刀,一人小心翼翼地解下門上的鎖鏈,另一人埋伏在門背後,時刻準備著給敲門人致命一擊。
門鎖解下,木門從中被推開一條縫,外面的人沒有閃身擠進來,而是從縫隙中伸進一隻手,手上舉著一枚黃金打造的令牌。
令牌外側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頂端刻著一枚鳥首,鳥眼珠由兩顆細碎的紅寶石製成。
令牌上刻一個名字,是用焉彌語寫就的「處邪朱聞」一名。
全焉彌的人都知道,這塊攝政王貼身的令牌,處邪朱聞只給過一個人——
「烏石蘭?!」
開鎖的護衛剛喊出這個名字,只覺得猛地頸部一涼,一股涼氣從喉間竄進了五臟六腑。
他沒看清烏石蘭是何時出手的,甚至沒來得及抬手摸一摸自己被割破的喉嚨,就嘶啞地倒抽著涼氣,向後栽倒在地。
躲藏在門後的侍衛深知不是烏石蘭的對手,拔腿就往後跑,邊跑邊喊:「快來人!烏石蘭回來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喊得足夠大聲了,可週遭仍舊死寂一片,沒有任何人趕來。
小巷周圍安靜得,連飛鳥振翅的響動都清晰可聞。
驚愕之餘,他陡然感到胸口一痛,低頭一看,赫然見到一段帶血的刀劍從胸腹處貫穿而出。
原來剛才他奮力的呼救根本沒有喊出聲,他以為他發出的聲音,全都吞沒在喉間湧出的血沫裡了。
寒光一閃而過,莫遲陡然抽刀,血光飛濺而起,伴隨著沉重的墜地聲,這條幽暗偏僻的小巷再次歸於寂靜。
莫遲甩掉刀刃上的血,收刀入鞘。
他穿了一身寬大的黑袍,兜帽下,一雙貓一般上翹的眼睛透出機警透亮的利光。
無須判斷方向,莫遲頭也不回地往前方走去。
他疾步而去的地方,不是處邪朱聞的寢殿所在之處,而是焉彌國王的寢宮。
不久後,在攝政王寢宮西側,一座長年無人居住的偏殿內,處邪朱聞於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聽到外殿傳來的腳步聲,他披衣而起,走向殿外。
侍從拉開殿門,早就等在廊下的扶引和老宰相立刻迎了上來。
全副武裝的宮城副侍衛官大步流星走來,單膝跪地,一手按在胸口,沉聲稟報導:「朱聞大人,則南依已經帶人攻到您的寢殿外了,現下正在與寢宮的侍衛交戰。」
老宰相詫異道:「為何未聽聞兵戈之聲?」
「因為刀刃纏了絲麻。」處邪朱聞冷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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