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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里想起了一個事情。

土匪來的那一年，她只有八歲，她當時做了一個噩夢。

很奇怪，夢裡很多事情都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可她依舊清楚地記得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去對抗土匪了，她在後面哭著喊著要跟她一起去。

小時候的夢裡，她長大以後變成了一個沒有用的大人，只能看著那個年輕的女同志孤身跑開，再也沒有回來。

夢醒後，那是她童年最怕的事情，她做了那個夢以後就不怕土匪了，而是怕她長大以後變成沒有用的大人，對抗不了土匪。

而現在，她真的是大人了。

她永遠無法回到過去和那個一腔報國熱血的女同志並肩作戰。

唐國興嘆了一口氣，回到床上補覺。

這一天，她太累了。

「唐主任，唐主任！」

有人在叫她。

唐國興醒了過來，這一次夢裡那個長大後的自己不再是等身變大，而是現在的樣子。

她站在那個年輕的女同志身邊，拿著槍，跟著她一起對抗土匪。

年輕的女同志話好少，只是一直往前沖。

唐國興很想說什麼，想問問年輕的女同志有沒有認出自己來，可夢裡的她什麼都沒有說，夢裡的她只是跟在年輕女人的身後，一步不離。

夢醒時已經是大中午，房間裡空蕩蕩的，陽光透過房梁灑了進來。

她從房間裡走出來，中午的陽光正熱烈，遠處知青們正在和大家一起聊天。

女兒和其他的小朋友在空地上提著石子，數著一二三，一如她小時候的樣子。

遠處，一隻大鵝追著鎮口的狗子跑，她奶奶生氣地叉著腰罵鄰居家的雞跑到了菜地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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