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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承見他沒有生氣的跡象，暗暗鬆了一口氣，也順勢轉移了話題：「好多了，醫生說很快就能出院了。」

季雲栩乾脆利落地起身：「那就好，我先回去了，今天打擾了你們我很抱歉。」

撞到這樣的場面，季雲栩也沒心情再多停留，雖然以前經歷的事都是被劇情所累，但能跟許年發生那樣的衝突，跟江柏承完全脫不了幹係，季雲栩免不了要拿他撒氣。

「季雲栩，等等……」江柏承情急之下喚出聲，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要走了，看到季雲栩轉身，他也慌張地跟著起身，不過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牽扯到輸液管，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季雲栩聽聞動靜後轉過身，見到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湊過去幫忙弄好輸液管，嘴裡絮絮叨叨道：「你幹嘛？碰瓷也不是這麼碰的，我一走你就作死，別人還以為我謀殺前夫呢。」

江柏承看著近在遲尺的季雲栩，隱忍幾秒，還是忍不住捉住他的手腕，眼神晦暗難明，欲言又止：「季雲栩……」

「怎麼了？」季雲栩幫他掛好輸液管，一抬頭，目光卻撞進了一片墨色的琥珀中。

兩人的身體幾乎挨在一起，呼吸縈繞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與對方胸膛相貼而產生的共鳴，四目相對間，病房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江柏承微微垂眸，視線順著季雲栩微顫的睫毛，一點一點往下移，最後落到了那張微翕的薄唇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就在江柏承情不自禁地低頭時，季雲栩只是恍神了一下，就在緊要關頭推開了他，別過臉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季雲栩……」江柏承又在叫他，微啞的聲音中含著幾分委屈的顫意，像是低頭，像是討好，更像是沒得到心上人回應的落寞。

季雲栩受不了他叫魂似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回頭，看到江柏承眼底那一抹難過，心神都震了一下，下意識就問道：「怎麼？不舒服嗎？」

江柏承難得收穫他關心的目光，遲疑兩秒後，竟違心地點了點頭，因為剛才點滴回血的緣故，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一些，對這藉口也十分具有說服力。

季雲栩沒有多想就站起身說：「那我去叫醫生。」

「不用。」江柏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稍微別過臉，斂去眼底的情緒，開口時帶著幾分鼻音：「我沒事，只是……」

想你留下來陪陪我。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對於江柏承來說卻沒辦法說出口，又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說這話的立場。

季雲栩轉身看著他，在兩人視線相觸的那一刻，他大約明白了江柏承的想法，或許出於逃避的心理，迫使他用開玩笑似的口吻說：「沒事就好，我還有事要忙，你剛才應該讓他多陪陪你。」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我不需要他……」江柏承的動作一頓，呆愣了半晌，才緩慢地抬頭，對上季雲栩質疑的眼神時，忽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兩人之間的那點信任大約就是被這麼消磨殆盡的，以前不屑解釋的事情，現在卻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季雲栩讀書懂了江柏承眼底的情愫，神情複雜一瞬，遲疑兩秒，才狠下心打破了他的妄想：「江柏承，我不是回收箱。」

不接收過期的東西。

江柏承眼睫一顫，無力地垂下了手臂。

第49章 告白

醫院裡, 在季雲栩離開醫院之後，江柏承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耳邊總縈繞著那句話, 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頹廢的狀態中，甚至產生了自暴自棄的想法。

破鏡難重圓，或許對季雲栩來說, 他根本就不是最好的選擇。

江柏承越想越魔怔, 整個人被一種流沙流逝於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