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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鬱汀移開視線，牽著她回去了。

又是一個週末，姜彌要回家，周鬱汀去醫院，開學上課以後，兩人都挺忙的，算起來膩歪在一起的時間還真不多。

高三那年，一家人都住在明信中學旁邊的公寓，那棟房子空間不大，章婧嫌不方便，於是這週末全家又搬回了東堂子衚衕的小別墅。

東堂子衚衕都是老住戶了，左鄰右舍都熟悉，姜彌下車的時候，就看見霍玫站在門口，微笑打量著她們一家子。

「小然，搬回來了？」

許知然客氣地回應，「嗯，好久不見呀霍阿姨。」

霍玫點點頭，「有空來家裡坐。」

「好的。」

回到家裡，梁姨叫了幾個人整理東西，姜彌從冰箱裡拿著一盤葡萄去找許知然，說：「姐姐，你和霍阿姨很熟嗎？」

許知然這一年多跟著章婧做事，在外氣質沉穩不少，但在家就還是隨心所欲的，沒個正形。

她把外套脫下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說：「哪裡熟，見面三分情罷了，總歸是鄰居嘛，而且生意上也有往來。」

姜彌對這位鄰居阿姨的印象，僅僅只有藝術家三個字而已，她其實想不通，霍玫即便不喜歡周鬱汀，也不至於恨到把人扔進深山老林，自生自滅的地步吧。

她問：「你覺得霍阿姨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知然小聲道，「看著漂亮又有氣質，平時做慈善什麼的形象名聲都不差，但我聽圈子裡的人說，她有點偏執，有時候會變得特別瘋。」

姜彌追問：「具體什麼時候？」

「我聽說，霍阿姨和李瀚繹剛結婚那會懷過一個孩子，但她身體不行，那個孩子流產了，後來再也懷不上。」

「但她固執地認為孩子沒事，還在家裡給他置辦了寶寶房和玩具什麼的。並且，只要他們家一出現別的小孩子，霍阿姨就有點神經質，認為要來搶走屬於她兒子的家產。」

怪不得，霍玫總用看敵人一般的眼神看周鬱汀。

被這樣一個人纏上，姜彌真心覺得她男朋友很冤，她腦袋嗡嗡地響了一陣，神色有點呆。

這一晚姜彌做了個噩夢，夢裡霍玫舉著血淋淋的刀，歇斯底里的樣子。

醒來後，後背濕淋淋的，滿頭大汗。

週日，姜彌帶著梁姨做的無骨雞爪，酒鬼花生返校。回到宿舍，她把東西分給室友，和周鬱汀打了半個小時影片結束通話後就睡了。

第二天，醫學院有志願活動，地點在京平大學教師生活區，幫社群居民免費測血壓血糖，宣傳健康知識，姜彌和江苒，李寶珠都報名了。

去到現場，才發現賀端也在。大家分工合作，姜彌負責登記資訊。

賀端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喝嗎？」

姜彌晃了晃自帶的小黃鴨水杯，「我有，謝謝。」

禮貌又客氣，態度始終淡淡的。

上午太陽有點大，雖然撐了傘但還是熱，有大二的學姐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堆小風扇，一人發一個。

姜彌拿到自己的那個，發現是壞的轉不動，她也沒在意，熱就熱會吧。

注意到這茬，賀端又湊過來，遞給她一個新的，說：「你用我這個。」

「不用了，我不太熱。」

賀端笑起來，一口白牙格外顯眼，「怕你男朋友吃醋？不是吧，你男朋友這麼小氣？」

姜彌嘆氣，賀端這人真的有點難纏，都拒絕過了還這麼殷勤。

姜彌喝一口水，乾脆順著他的話說，「對啊，我男朋友就是很小氣，被他知道我接受其他男生的好意，他會教訓我！」

「怎麼教訓？難不成對你動手麼？」賀端臉色都變了，估計真以為周鬱汀是個暴力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