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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霜嘆氣，「陛下，那是以前了。」

「以前陛下還不是陛下。」

以前的阿成，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阿成啊。

「現在，朕也允許你這般喚我。」

長孫霜微微搖頭，不說話了。

雲武帝走過去，拉起她的手，「霜兒，以前是我對不住你，我們已經解除誤會了，我們……」

「陛下。」

一直沉默的長孫霜緩聲開口，眉眼彎彎，「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就像過去的我們，也已經過去了。」

「如今的陛下，還能屈膝為霜兒洗腳嗎？不能吧。」

「再者，那傷害已經形成，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癒合的？」

「當然，臣妾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感情嘛，本來就是這般，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霜兒輸了，霜兒也不後悔。」

「霜兒如今有安安和遼兒，已是很滿足了。」

「霜兒還是喜歡陛下的，畢竟，陛下是安安和遼兒的父皇。」

「可，霜兒沒辦法再像以前那般，熱烈的愛著陛下了。」

如今，感情消磨到最後，也只剩下僅存的親情了。

「霜兒很滿足現狀，有可愛的安安，有不靠譜但懂得照顧安安的遼兒，現在安安還拿了一些鋪子讓我打理，我的生活很充實。」

所以，有沒有陛下也不重要了。

雲武帝只感覺心口一哽，他想問，難道曾經的冷漠就讓她真的這麼傷心嗎？

可想起今兒個午時，他去找她的時候，那滿心歡喜無人訴說時的難受，讓他無法出聲反駁什麼。

長孫霜見他久久不說話，輕聲安撫，「陛下，人要往前走，過去的便讓他過去吧。」

「至少，我們曾經愛過，現在也還在一起不是嗎？」

雲武帝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現在想要她的愛，可她已經不給了。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跟以前一樣？」

雲武帝聲音乾澀，握著她的手微緊。

長孫霜輕笑，「不能了陛下，以前是霜兒沒經歷過感情的苦，現在的霜兒，心已是千瘡百孔，已經再也不能變得和以前一樣了。」

「拼湊起來，也不行嗎？」

長孫霜微微搖頭。

雲武帝抿了抿唇，心口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捏緊，難受的他有些呼吸困難。

他又怎麼不愛長孫霜呢？

當年驚鴻一瞥，他便痴迷於她。

當年，他要給她太子妃的位置，太上皇極力反對，甚至要摘掉他太子的頭銜，他也一意孤行。

最終太上皇妥協。

他得以如願娶到了她，他們也曾很美好過，他帶她去賽馬，耳邊是她銀鈴般的笑聲，鼻尖是她身上的氣息，他曾覺得，一輩子那般，哪怕是不做那太子，也是極好的。

可是，身在朝廷，想退又豈是那麼容易。

對手盯上了她，如果他不去爭權，不變強，最後會連她的命都護不住。

他只能奪權。

可是如今坐擁這江山，人卻不復從前了。

雲武帝有些恍惚，原來，他一直是錯的。

喜歡一個人，興許不是將她保護的多好，不是一味的不去問她的想法就幫她做決定。

而是要相信她，陪在她身邊。

眉眼裡全是她。

那大概才是愛吧！

而他呢，他的曾經又算什麼。

佔有慾嗎？

「陛下，夜已深了。」

長孫霜語氣輕輕柔柔的，以前她是絕對不會這般溫柔的，可他卻很喜歡她的小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