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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要走?去哪?」燭西一驚,卻見何秋行垂著眼睫,倒影一斜,一點反應也沒有;何羽簾指尖繞著何秋行的發梢,像是沒有聽到。
正當她無措時,何秋行忽然就像回了魂一樣,起身:「堂宛在哪。」
···
何秋行遠遠地看到堂宛攏著袖子,蕭蕭肅肅地站在江水邊。
平岸小橋千嶂抱。柔藍一水縈花草。
堂宛臉上只有千帆過盡的漫不經心和出塵世外的爽朗清舉。
「堂宛。」
「小師叔。」堂宛正欲行禮,被何秋行一揮手免了。
只聽他道:「我該去哪裡找寧礽。」
堂宛面色並無驚異,他似乎知道何秋行此行目的。
兩人相視無言。見堂宛不語,何秋行上前一步,靜靜地看了堂宛許久。
何秋行似乎想透過堂宛疲憊漂泊的靈魂,看到他真正的內裡。
「這麼多年,你也一直在尋找鬱青的轉世吧。」
叮——
猶如冰晶如熱泉,又如月照林霏開。
堂宛善睞明眸不可察覺地微微圓睜,但在瞬間恢復平日裡的模樣,道:「何所獨無芳草兮,爾何懷乎故宇。」
何秋行一怔,不假思索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他垂下眼睫,無人能看到他向來明朗堅毅瞳仁中的哀傷:「此生無所有,唯心上桃花三兩枝。」
·
堂宛無奈一笑,他已經知道今後的千百年何秋行的路會如何走了。
「我找不到鬱青。」
「十年生死兩茫茫。可我已經十二年沒有見過他了。他甚至從未走進我的夢中。」
「鬱青戰死沙場時,我還沒有資格佩戴文鰩佩,他的血沒有點在我的文鰩佩上。」
「如果他的血點在文鰩佩上,那麼,只要我一靠近他的轉世,文鰩佩就會發熱。」
「可是,何秋行,你知道我的文鰩佩有多冷嗎?有多冰嗎?」
何秋行眼睫一顫,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輕靈的東西吻了一下。
「如果某天,在人海中擦肩而過,我甚至都無法認出他。」
「小師叔,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投胎轉世』這一說嗎?」
何秋行沉默不語,堂宛接著道:「有的哀傷並不能節制。如果有緣,他會自己來找你的。」
文鰩佩。
血沁。
發熱。
堂宛眼底再也掩蓋不住哀傷了:「我從未想過我們的一輩子只有十幾年。」
「……我也是。」
堂宛該說的都說了。
何秋行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這才意識到,一場沒有聲響的、兵荒馬亂的愛戀,從一開始就埋下了無疾而終的種子。
「堂宛,豆硯山需要你。」
何秋行頓一頓,替何言過做出挽留。
堂宛拿起腰間無暇的文鰩佩,莞爾一笑,卻道:「四大喜事中,』竹秋桃花雪』對應的,到底是『花枝漸吹落』,還是『松柏冢累累』呢?」
何秋行一怔。
他的髮絲被風勾起,飄逸出塵的袍角翻飛,點有血沁的文鰩佩在腰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只見堂宛旋身登上一葉扁舟,側目,這才回應何秋行的挽留,道:「故人不曾歸,負盡舊師友,我亦飄零久。」
「我亦飄零久吶。」
···
何秋行送目似練澄江,只見落霞成綺、峰巒如簇,扁舟去棹殘陽處。
文人墨客沾爽籟所勾勒的那個絢爛盛大、代表希望與重逢的春天,他們都沒能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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