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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波瀾長捲髮披灑在肩後，祁瑾秋轉過身，捲髮在空氣中晃揚。她神色淡淡地欣賞著窗外夜色，對紀澐眠說的那些彷彿毫不在意。

就在紀澐眠以為她不想開口跟她說話時，低沉悅耳如大提琴般的女聲才緩緩響起：「下次見面？下次是什麼時候？」

「一起合作舉辦畫展」紀澐眠顯然頓了下，「我們總要討論清楚吧？」

祁瑾秋收回目光，撇過腦袋與她對視：「電話溝通不可以嗎？」

這句話的意味不言而喻。

紀澐眠抿了抿唇，指尖復又鬆開：「可以。」

「衣服不用還了，隨便你怎麼處理。」

留下這句話，祁瑾秋便離開了這一隅。紀澐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纖長卷翹的睫毛被月光映照在眼下投出陰影，襯得那雙美人眸越發清凌。維持已久的漠然神情在祁瑾秋離開後有了鬆懈，如寒冰中彌出了絲縷春意。

另一邊。

祁瑾秋回到包廂，重新抱回小兔子時，秦芝蓓便迫不及待地問：「瑾秋，剛剛紀澐眠找你說什麼呀？」還沒等祁瑾秋回答，她便自己浮想聯翩，「她不會說她不想跟你一起合作畫展？」

四人早已吃飽喝足，聽到這個訊息，商邇也不由得覷了過來。柳怡薇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繼而偏過臉打量祁瑾秋。

「不是。」祁瑾秋摸了把兔兔，「你別總是想的那麼多。」

「我沒想多啊。」秦芝蓓挖了勺餐後甜點，鹿眼圓乎，「她之前在塞威尼斯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說起這件事，倒是戳中了兩人的矛盾中心。

塞威尼斯是許多知名畫家舉辦畫展的首選位置，因為那是由上個世紀的建築大師應允美術界大觸的承諾所建造的，每一處都極具濃厚的人文藝術氣息。去年暑期祁瑾秋選了許多地方最終定下了那兒，她想在塞威尼斯舉辦一場個人畫展。

但打電話過去詢問檔期時，那段時間卻恰好被紀澐眠提前定下了。

祁箏知道這件事後，原本想動用關係讓那邊改口。可祁瑾秋並不喜歡那樣，於是便親自打電話給紀澐眠協調能不能提前一點或往後挪空出點時間給她舉辦。

她那會很忙，過後便要去一趟國外，提前選定的主題也恰好與暑期、塞威尼斯不謀而合。

這並不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在圈子裡這樣的意外衝撞也不算少，且她說明瞭具體的原因和難處。可電話那頭的紀澐眠卻一口回絕了，還語氣漠然地說：「沒有商量的餘地。」

再三衡量下，祁瑾秋還是覺得塞威尼斯是最好的選擇。

她又給紀澐眠打了一通電話，甚至讓步提出翻倍補償，或是一起合作舉行。但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紀澐眠甚至還拉黑了她的號碼。

兩人矛盾引線就此埋下，結合初次見面時種種以及後面發生的事，最終在圈子裡越傳越盛，兩人儼然成了眾人口中勢均力敵、互為不爽的死對頭。

秦芝蓓眨了眨眼睛：「她就是有點莫名其妙啊。」

聯想到兩人此前的事，祁瑾秋有些失神。好像第一次見面時，紀澐眠就對她表現出一種比她人更強烈的排斥，到塞威尼斯及後，那股排斥感更甚。

「我覺得她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惡吧。」安靜如清麗梨花似的柳怡薇柔聲道，「你們也知道的嘛，我家裡很早就弄了個慈善基金會，我記得我有一次在書房裡跟我爸討論出國還是留在國內發展的時候，看見了他桌子上面基金會的捐贈檔案。那份檔案上有紀澐眠的名字，而且她的捐贈數目很大。」

她撐著臉，溫柔地笑了起來：「當時我很好奇，讓我爸拿給我看了看。往後翻的時候，還看到了紀澐眠去參加慈善活動的照片。有一些是在比較偏遠的山區，有部分就在s市附近的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