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難歡聚易離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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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子和麻子緊緊地握著拳頭,可是阿念什麼都沒做,什麼話都沒說,她只不過姿態端莊地站在那裡,看著大家而已。
小六都不得不佩服,這姑娘究竟是怎麼被養大的?能如此優雅盲目地自傲自大、俯瞰天下、鄙夷眾生,還偏偏讓大家覺得她是對的。
軒站起,想告辭,阿念卻開啟一塊手帕,墊在座席上,坐了下來,“軒哥哥,我沒見過這樣的婚禮,讓他們繼續吧。”
小六簡直要伏案吐血,串子要砸案,桑甜兒摁住了他,笑道:“我們應該給這位小姐敬酒。”
阿念俏生生地說:“我不喝,你們的杯子不乾淨,我看著腌臢。”
小六心內默唸,我讓著她,我讓著她……
軒從串子手裡接過酒,一仰脖子喝乾淨。阿念蹙了蹙眉,不過也沒說什麼,卻又好奇地觀察著酒菜,對老木說:“聽說婚禮時,酒席的隆重代表對新娘子的看重,你們吃得這麼差,看來很不喜歡新娘子。”
八面玲瓏的桑甜兒臉色也變了,小六立即決定送客,對軒和阿念說:“兩位不再坐一會兒了?不坐了!那慢走,慢走,不送了啊!”
軒拉著阿念站起,往外走,對小六道歉。阿念瞪著小六,“每次看到你,都覺得厭煩,如果不是哥哥,我會下令鞭笞你。”
小六在心裡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哥哥,我也會抽你。
軒和阿念走了,小六終於鬆了口氣。
他繞過屋子,穿過藥田,向著河邊走去。灌木鬱鬱蔥蔥,野花繽紛絢爛,十七坐在岸邊,看著河水。小六站在他身後,“六年前的春天,你就躺在那叢灌木中。”
十七回頭看他,唇角含著笑意,“六年。”
小六笑眯眯地蹲到十七身邊,“麻子和串子都能看出你不該在回春堂,軒肯定也能看出來,何況他對我本就有疑惑,肯定會派人查你。”
“嗯。”十七雙眸清澈,有微微的笑意,淡然寧靜、悠遠平和,超脫於一切之外,卻又與山花微風清水渾然一體。
小六嘆氣,其實十七是另一種的居高臨下、高高在上,阿唸的那種,讓小六想抽她,把她打下來;十七的卻讓小六想揉捏他,讓他染上自己的渾濁之氣,不至於真的隨風而去,化作了白雲。
小六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進水裡,看著水珠濺滿十七的臉,滿意地笑了起來。十七拿出帕子,想擦,小六蠻橫地說:“不許!”
十七不解,但聽話地不再擦,只是用帕子幫小六把臉上的水珠拭去。
白雕毛球貼著水面飛來,相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小六立即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頭未回地對十七說:“你先回去!”
十七本來心懷警惕不願走,卻想起了那些半隱在領口內的吻痕,低下了頭,默默轉身離去。
小六站在水中,叉腰仰頭看著相柳,“又來送賀禮啊?”又來提醒我多了一個人質。
毛球飛下,相柳伸手,小六抓著他的手翻上了雕背,轉瞬就隱入了雲霄。
毛球在天空疾速馳騁,相柳一直不說話。
小六趴在雕背上,往下看,毛球飛低了一些,讓小六能看清地上的風景。他們一直飛到了大海,毛球歡快地引頸高鳴,猛地打了幾個滾,小六靈力很低,狼狽地緊緊摟著它的脖子,臉色煞白,對相柳說:“我寧願被你吸血而亡,也不要摔死。”
相柳問:“為什麼你的靈力這麼低?”
小六說:“本來我也是辛苦修煉了的,可是那隻死狐狸為了不浪費我的靈力,用藥物把我廢了,讓靈力一點點地散入血脈經絡中,方便他吃。”
相柳微笑,“聽說散功之痛猶如鑽骨吸髓,看來我那四十鞭子太輕了,以後得重新找刑具。”
小六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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