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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簡單收拾過，地上鋪了樹葉和衣物當鋪蓋，陶宏朗把秦渡放在一塊空位置上就當任務完成，回頭去找陶欣了。莫生在秦渡身側半跪坐下，情緒不高的向幫忙抬人的玩家們道了聲謝。

山洞中點有火堆，上面架著個大龜殼在煮不知什麼東西。火不旺，是以洞中不燥熱，也無濃煙燻烤，幾處角落放置著不知道是燈具還是道具的物品照明，洞中環境算不上昏暗。

玩家們陸續進來，好奇的目光不斷往莫生和秦渡身上落。

莫生不關心別人的目光，搭住秦渡手腕探了探脈。他不懂拿脈，可這脈搏緩慢無力，有點常識都知道人眼瞅著是不大好了。

然而身為鬼差的他對一個凡人邁向死亡只有束手無策。

鬼屬陰，又以陰氣驅使，渾身陰氣。陰氣對垂危的凡人恰似劇毒，他連摸秦渡的脈搏都得小心翼翼，更遑論救人。

心裡一急，他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對比他在第二個副本里乾打雷不下雨的哭戲，只能說是情不自禁。

陶宏朗看見他悄默聲在哭，猶豫著跟陶欣說了聲。

「人真不行了？」陶欣蹙眉，望眼神情難過的莫生，「我也沒辦法，他那個傷……是剛才逃跑的時候流太多血，失血過多昏迷的吧。我買的都是止血治外傷的藥，不能輸血。」

陶宏朗也搖搖頭，「我也沒有，估計是沒救了。不過表弟看起來……姨媽，真不管啊？」

陶宏朗這麼問並非是關心莫生，出於親戚、表兄弟間的情誼，而是他與陶欣自進遊戲不久就遇見了，後來兩人買了組隊道具，此後就一直在一起過副本。在他眼裡，他跟他姨媽是利益共同體，積分和道具是優先提供給他的。

莫生的出現對於這種利益共同體的打擊是致命的，畢竟莫生是陶欣親兒子，陶欣對莫生再不好，那也是親生的。陶宏朗怕陶欣最終會偏向莫生，而放棄自己這個「外人」。

他話裡話外都是試探，甚至暗示。

凌塵驍進了山洞就往莫生這兒走，宗瑞雙手插兜昂著下巴走在後面。

「他的情況不太好。」凌塵驍彎下腰邊打量邊對莫生說，「身上這麼多傷，下巴這裡……像被腐蝕的傷，是那群蛇造成的嗎？」

他態度隨和，臉上帶著慣性的微笑，卻不會教人覺得他在幸災樂禍。

莫生抬眸瞥了眼就收回視線，繼續盯著秦渡的臉看，心裡已經開始思考退路。

莫生沒有治病救人的法術神通，生前沒學過醫術，死後用不著，若要他包紮止血他實在無從下手，最多會貼塊創可貼。

然而於他而言，並非完全沒有解法。

只要……使用一葉迦，把秦渡送醫急救，只要暫時保住命，等秦渡清醒返回遊戲後就可以自行花積分治癒。這是最快、最穩妥的辦法。透過一葉迦離開副本，他也能順便回到地府休養。

其中唯一的問題是用過一葉迦後他好不容易養的傷將一朝回到解放前。

此外還有一個辦法——向其他玩家求助。

「莫生，人跟你說話呢，你怎麼又是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嘴上說不管，其實一直暗中關注與的陶欣忍不住走過來，探手就想拍他腦袋。

莫生不想和她吵，傾身躲開。

「你躲什麼？我還不能打你了？！」陶欣看他這死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平時在家怎麼教訓他的，此刻就怎麼做。

霎時山洞內所有玩家全部看向這邊。陶宏朗旁觀都覺得尷尬，想提醒陶欣大家都看著又不好插手人家母親教育兒子。

凌塵驍做好人打圓場：「沒關係，可能是我問的太唐突了，他朋友受傷，他可能心情不好不想提這些吧。」

莫生：「……」

為什麼有點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