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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鞋的人一定有一雙有力的長腿，靈敏迅速地穿過人群——步伐加速了——猛地一頓，是中槍了嗎——噼裡啪啦的聲音，好像有珍珠掉落，不，更清脆一些，應該是鑽石——腳步聲愈來愈近，正筆直地向他衝來——

剎那間趙沒有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與腳步聲重疊在一起，如擂鼓，如金戈，如太陽與鐵，肉與骨在面板下撕咬，舊疾死去，唱出血欲橫流的新生。

他看到了衝出人群的女人。

她畫著濃重的妝，口紅如血跡掠在耳鬢，火焰般的黑裙翻湧，像把暴雨披在身上。

她應該是在逃命，為此跑斷了鞋跟，光著腳——但她看起來如此冷艷動人，彷彿末日悲劇中的者，怎麼會有逃命的劇本？

接著又是幾聲槍響——趙沒有這次確認了，她確實是在逃命。

不，不是她，是它。

子彈將女人的身體破開，但是肋骨之間流出的並不是血，而是鑽石，大把的鑽石。那也並不是肋骨，沒有肋骨會泛出金屬的顏色。

這是一個人造人。

趙沒有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判斷，這裡確實是22世紀。

他迅速推理出之前的事件經過，擁有高智慧度的人造人潛入大廈，盜取了大量珠寶後暴露，為此被警方追殺——

思路被砍斷，趙沒有抬起頭，看到女人突然朝他衝過了過來。

滿地都是鑽石，警笛聲、尖叫聲、槍聲、腳步聲和他的心跳夾雜在一起，壓縮後瞬間鼓脹，爆炸，月亮被烏雲覆蓋，滿月變成彎刀，咧嘴大笑後朝他的頭顱狠狠砍下——

眼花繚亂的譫妄中，他看到了齏粉般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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