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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很少有這麼平和的相處氛圍, 景延幫她理了下歪到一側的外套帽子：「外婆怎麼突然想到回這兒住了？」

封雲挽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動作，邊走邊說：「也不是突然吧, 她在這裡住了五十多年，當初要不是為了照顧我, 也不會搬去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大城市, 她的老朋友們都在這兒, 生活節奏也更適合，所以她一直想回來的。」

「這兒也挺好。」

「是啊。」封雲挽仰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這裡環境很好, 而且很安靜，我每次來，都覺得特別放鬆。」

景延笑看她一眼, 難怪今天的她, 看起來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渾身上下都是柔和的。

一幢小巧的二層樓房映入眼簾，同樣的白牆黑瓦，大門上貼著春聯，院子裡掛著燈籠，乾淨整潔，年都過去一段時間了，這裡卻還年味未褪。

明明讓外婆不用等，但封雲挽依舊遙遙就看到了在院子門口等待的身影。

外婆穿著一身嶄新的黑色絨外套，保暖的灰色毛線帽包著滿頭銀絲，衣服和帽子都是前些天封雲挽寄來的，顯然是特意穿給孫女看。

「外婆。」封雲挽飛奔過去，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外婆拍拍她的背，笑斥：「都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

「是是。」外婆挽著她的手，看到景延一眼便認了出來，「阿延？！」

景延禮貌回應：「阿婆。」

「原來你就是挽挽路上說的那個驚喜啊，難怪電話裡神神秘秘呢！」外婆虛張聲勢地瞪了封雲挽一眼，「也不早點和我說，我中午飯都沒怎麼準備。」

封雲挽佯裝生氣：「憑什麼呀？他來就要特意準備，我一個人來就不用準備了？」

「你說你怎麼還是這麼愛吃阿延的醋！」

封雲挽撇了撇嘴，沒應聲。

「趕緊進去吧，外面冷。」外婆帶著倆人走進客廳，招呼著景延，「阿延，你坐會兒啊，挽挽，來幫我端菜。」

景延點頭，並沒有客氣，這麼久不見，他想阿婆和孫女一定有一些私話要講。

封雲挽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進廚房後，就把門帶上了。

外婆掀開鍋蓋，裡面的筍乾燒肉色澤濃鬱，香味撲鼻，她拿了個盤子放到水龍頭下，水流聲遮掩了說話的聲音。

「你和阿延怎麼會一起來？」

「之前不是您讓我帶他一起來嘛。」

「那我不是以為你不樂意嘛。」

「沒有不樂意。」封雲挽一邊洗手一邊回答，「之前家裡遭小偷，我搬回了南苑巷，正好他前階段回國，沒地方住，也住回去了，所以我們現在……算舍友。」

「舍友？沒打架吧？」

「沒有！外婆，我們都多大了，怎麼可能還會打架啊，吵架也沒怎麼吵了。」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滿臉欣慰，「阿延這孩子啊，我以前就很喜歡。」

「看得出您喜歡，要不然一個租客，您怎麼會把臥室給他留六年，就差把房子過戶給他了。」

「我那不是看他對你好！」外婆笑眯眯說，「誰對我家挽挽好啊，我就喜歡誰。」

如果是之前，封雲挽一定會否認，但現在，她卻再也說不出他對她不好之類的話了。

她很自然地想起那天秋褲的事情，於是回頭看了眼，確定廚房門關著，才壓低聲音問：「外婆，您還記得高三那年寒假，我有一次發燒嗎？真的是景延送我去醫院的嗎？」

「發燒……」外婆皺眉回憶了一會兒，想起來，「你說那次啊，是啊，我那時候都睡著了，半夜聽到外面有動靜，起來一看，才發現他背著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