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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池在九華煉獄的最下一層，每破開一層，金麟額頭上的汗珠就多一分。

「真是急死個人，這麼難搞，符天是怎麼進去的？」

「你別忘了他和雷牧勾結，說不定雷牧在我們出事後就帶他來過此地。」

「哎！也不知道燭衍什麼時候回來。要是他在，以空間之力撕裂此處空間，咱們何必費這勁兒？」

兩人一邊抱怨一邊破開九華煉獄向下一層的大門，另還得防著周圍那些惡鬼的侵襲。

這裡的惡鬼應該對他們又懼又貪才對，面對如此之強的神力，就算擋不住那誘惑，也不該不要命的向他們撲過來。

玄夷覺得不對勁兒，拍拍金麟的肩膀道：「這些東西不要命，怕不是被人控制。」

金麟也反應過來，「被誰控制？」

玄夷沉默一瞬，「九華煉獄之主，除了雷牧還能有誰？」

金麟腦子裡嗡的一聲，「不是，他不是已經被燭衍抹殺了嗎？」

「可那柄雷神劍還在那裡，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九華煉獄，誰知道他會不會逃走？」

話落，玄夷默唸法咒，涓涓流水從他指尖流出。

那些水像是有生命似的流向一處，再慢慢匯聚成一個人形。

金麟與玄夷面色大變。

「雷牧？」

雷牧咧嘴一笑，下一秒，就招呼周圍的小弟不要命的向他們撲過去。

他自己則是慢慢後退，微笑道：「你們慢慢玩，我在下一層等你。」

他很快就逃入下一層。

同樣的，準備了足夠的惡鬼等著他們。

玄夷加金麟淨化這些東西倒不成問題，只是需要時間。

玄夷很是擔心，「他故意拖延時間，看來他們已經將雪姬丟進血池了。」

「我相信她神性穩固，一定不會被侵蝕。」

衝到下一層的時候，一聲龍嘯直接將再下一層的門撞得稀巴爛。

陰鬱滿臉的兩個人，頓時有了精神。

「燭衍。」

「燭衍，你可總算來了，出大事了。」

巨龍化成人型站在他們前面，「我都知道了，走吧。」

九華煉獄每一層大門都有界力封印，沒有空間之力，即便是神也很難開啟。

燭衍來了後就輕鬆了，他可以輕鬆撕裂任何空間之門。

……

血池中，寧薇月經歷了各種悲慘人生。

傾盡所有扶夫被辜負的。

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壓榨到死扶弟，最後屍體還被賣掉結冥婚的。

辛苦勞作養活妻兒，最後兒子不是親生，為了得到他的家產將他殘忍殺害分屍的……

不同的悲劇人生，最後他們匯聚到了這個池子裡。

她的身心正在經歷巨大的煎熬，不停的告訴自己，這就是一部部代入感極強的虐劇，頂多就是後勁兒大一些而已。

曲終人散，當它結束的時候，她必須立刻回歸自己。

剛從一部虐劇出來，立刻又陷入下一部。

符天蹲在血池前，看著她猶如墮入輪迴中煎熬。

「師父，你已經經歷了一百零八世，你為什麼還記得自己是誰？你為什麼還能堅持？」

這種代入感就猶如親身經歷的輪迴，世世苦難，無窮無盡。

終有一世她會徹底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這蒼天不公，每一世都讓她經歷非人的折磨。

屆時，她對這世間便只省下恨。

可惜他的算盤打得太響了，她的心堅硬如冰，純潔如雪，世間再汙濁之物也不能動搖本心。

寧薇月緩緩抬頭，「你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