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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找不到,便只好請這一位小唱過來,唱幾隻曲逗個樂兒,也不算太失敬。
那小青衣偎在謝時觀懷裡,故意不好好唱,只咿咿呀呀地唱兩句,陳尚書忙笑:「你一個青衣,唱什麼蘭陵王?還不快換一個!」
小戲子笑一笑,伸手捧住謝時觀的臉:「王爺想聽什麼?」
「本王凡俗桃李,聽不懂戲,」謝時觀盯著他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很不要臉地開口,「你不若呻|吟幾句給本王聽聽?」
小戲子「哎呀」一聲,像是羞紅了臉,謝時觀拉開他捂著臉的手,要他看沈卻:「本王腿麻了,去,坐他腿上。」
沈卻差點沒坐穩,很慌張地比劃:「屬下……屬下……」
那小戲子可不管他願不願意,他是收了銀子的,不能叫主家不高興了,那柔弱無骨的身子往沈卻身上一倒,沈卻便動也不敢動他,活像是個木頭人。
而後那小戲子又伸手勾住他脖子,貼在他耳側,哼哼唧唧地喘起來。
沈卻哪裡見過這陣仗,臉頓時燒得比那小唱還要紅了,求救的目光望向王爺。
可謝時觀見了,面上笑意卻更濃了:「叫你抱著你便好生抱著,別把人家給摔著了。」
那小唱大抵是從未在風月場上見過這樣的老實人,於是很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蹭起來,沈卻忍無可忍,一隻手抓住他肩臂,自以為兇惡地比劃道:「請你自重!」
小唱笑呵呵的:「您說什麼?奴家看不懂哪。」
謝時觀笑眼看著他們,那陳尚書也賠笑,他喝了幾盞酒,腸子熱起來,打趣沈卻道:「沒嘗過吧?這小青衣可不是尋常小唱,戲唱得好,嘴上功夫也好著呢,只要是嘗過了,保準你饞得夜夜跟在人家屁股後頭跑!」
他話音剛落,便見上首的雁王殿下忽然朝他一舉酒杯:「尚書大人。」
身側的花魁娘子遞過來一杯溫好的酒,陳尚書忙接過了,微微俯首,回敬謝時觀:「殿下您先請。」
這酒是花沂芸私釀的,秋時採摘的枇杷果,酒罈裡醃一季,等入了冬,粉晶杯裡一盞酒,酒面上再點一朵臘梅花,喝一口,甜香沁到人心坎裡。
陳尚書忙贊:「好酒!」
那小娘子低笑一聲:「烏啼隱楊花,君醉留妾家。[注]」
謝時觀放下酒杯,目光輕輕點在陳尚書臉上,開門見山道:「其實今日本王請陳尚書來,是有一事要請尚書幫忙。」
「哪裡的話,」那陳尚書忙放下手中酒盞,「殿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但凡是下官力所能及的事兒,下官決計沒有二話。」
他嘴上這樣說,可手心裡卻出了點薄汗,這位殿下從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萬一提了什麼不合常理的要求,他還真不知該怎麼接。
謝時觀笑吟吟地看著他,並不著急說話,這叫陳尚書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幾個寶貝兒子,有一位庶子倒是生的不錯,可早已成婚生子,膝下已育有一兒一女,脾氣又烈,要送他進王府陪床,那還不知得鬧著什麼樣!
這庶子高不高興事小,惹怒了攝政王才是大事!
陳尚書這邊腦補得滿頭汗,忽聞上首的謝時觀徐徐然開了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
他看向沈卻:「阿卻跟了本王十餘年,還是賤籍之身,到底不便,他的賣身文書已盡數燒毀,只等著尚書大人這裡替他入個長安良民籍貫。」
沈卻心跳一緊,本就紅透了的臉更燙了,他跟著謝時觀十數年,從未奢望過他能待自己幾分好。
更從未想過,他會為這樣微不足道的自己,脫去奴籍。
聽他不是想要自家庶子,陳尚書心裡忙鬆了一口氣,笑逐顏開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兒嘛,殿下何必親自來,遞一封信到下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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