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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別哭，阿蕪。”
蕭煢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龐。
“我沒哭。”
姜蕪把頭往蕭煢的肩膀裡又埋了埋。
“你又騙我。”
蕭煢輕輕擦了擦她臉上有些溼潤的淚珠。
“我跟在你身後這麼多年，雖然每一個你都在各方面有著巨大的差異，但大體上，我總能猜出你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的看法以及決策，可能我比你更瞭解你自己，所以在我面前，遵從你的本心，做你自己，想哭就哭吧。”
蕭煢許久都沒有聽到姜蕪的回答，側頭看去，發現姜蕪已經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她的雙手摟著自己的胳膊，蕭煢知道，她聽到了自己的話。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有睡好，他們在夢中被驚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約而同的撫摸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從危機重重的困境中逃了出來，確認之後整個人癱軟在床榻之中，在不知不覺中又沉沉睡去。
姜蕪睜開眼睛，天已經有些微亮了。
她動了動鼻子，一骨碌坐起身，一邊叫醒正在沉睡的小黃，一邊拿起掛在一旁的衣服，讓小黃去叫醒蕭煢。
姜蕪邊跑邊拍帳篷，大喊道。
“別睡了！快醒醒！快撤！”
她一個個帳篷的拍，沒醒的姜蕪還會多拍幾下，沒過多久，蕭煢也收拾好了自己，和姜蕪一起組織大家撤離。
睡的迷迷糊糊的春桃被姜蕪叫醒，只是揉了揉眼睛的時間就被姜蕪用狐裘斗篷裹了起來，她被扯到帳篷之外，看到蕭煢帶著一堆人站在遠處大喊著點名，而陳歸安就站在蕭煢身邊。
春桃將狐裘斗篷的帽子摘下，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有髒東西過來了，而且是很多髒東西，再不跑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姜蕪喘著氣推了春桃一把，抹了抹臉上的汗珠。
“走，都跟著蕭大人走，我不在，關於捉妖的一切事務你們全聽蕭大人的安排，他能帶著你們活下去。”
大敵當前，姜蕪沒辦法解釋那麼多，只得簡略的挑了重點來說。
“那你呢？”
春桃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問道。
“我斷後，你們都走，我...打得過。”
姜蕪頓了頓，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她抬眼看向蕭煢。
“蕭大人，不必勸我，記得昨晚我與你說過的，這世界上可以沒有捉妖師，但不能沒有帶領所有人繼續走下去的皇權。”
蕭煢聽到姜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黑，他也感覺到了，那些東西越來越近，似乎腳下的地都在震動。
“走！”
姜蕪咬牙，甩出一張符籙，符籙在蕭煢的腳底炸開，這符籙是帶了捉妖師靈力的，生生將蕭煢逼得後退了幾步。
“走啊，再不走你是想讓我也死在這裡嗎？”
姜蕪掏出一把符籙，蕭煢知道他若是不走，姜蕪定是會把這些符籙一把全甩過來，蕭煢不想她在這種情況下消耗符籙。
“走，帶著他們都走。”
“蕭煢。”
“你若不走的話，我恨你一輩子。”
姜蕪眼淚落下，開口喊道。
那一瞬間，蕭煢覺得耳邊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他似乎聽不到姜蕪的聲音了，只看到姜蕪一開一合的嘴唇，他呆滯的轉頭，看到淚流滿面的春桃和握緊了拳頭的陳歸安。
“所有人，轉過身去。”
蕭煢大喊。
所有人被蕭煢這一嗓子吼回了神志。
“待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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