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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靄禮貌問他:「是我,您是……?」
「我叫顧守安,是顧澤的爺爺。」
「顧澤得罪了您,是我沒有管好,請您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吧,他還年輕,狗大的年紀什麼都不懂,跟您開個玩笑沒有惡意。」
許青靄氣笑了。
開個玩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就可以把同學賣了嗎?他還年輕就可以騙同學去給人艹嗎?」
許青靄用詞非常不客氣,甚至有些粗鄙,像是一耳光抽得顧守安啞口無言。
他活了大半輩子,沒被人這麼刺兒過,這兩天臉都丟盡了,可沒有辦法,他只能低三下四祈求原諒,不然顧澤這輩子就完了。
陸黎書一步步逼他,那把利劍幾乎抵在脖子上,他站在交叉路口看著那兩條路,想死的心都有。
顧澤說是為了聶棋出氣才這樣做,看不慣許青靄處處都壓在聶棋頭上,搶他的獎就罷了,這次校園牆的負責人會在校慶當天公開感謝,所有的榮譽都落在他頭上。
聶棋從沒受過這屈辱,上次還被他壓在桌上拿刀威脅,他也只是看不過去,想給許青靄一個個小小的教訓,讓他以後別這麼張狂。
反正大家都知道許青靄被包養過,就算他出來說,他大可以反咬一口說他自己為錢去賣,卻沒有想到陸黎書會插手。
顧守安聽完事情經過,不是不想把聶家推出來,可這麼一說就等於承認顧澤是故意讓人去欺負許青靄,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死咬是開玩笑。
許青靄說:「如果您覺得以工作為由去欺騙另一個同學,還拖了另一個同學下水的行為只是個玩笑,那我也想跟您開個玩笑。」
顧守安急切承諾:「您說,只要您能原諒顧澤,無論什麼補償我都願意,您要多少錢,多少我都……」
顧守安說著,話戛然停了。
這是陸黎書養著的人,他能在意那麼一點錢?
許青靄問他:「您怎麼不說了?不拿錢砸人了?」
顧守安搓了把老臉,儘量將自己放到最低,「這件事是個誤會,他也真的知道錯了,無論您需要什麼補償我都盡力做,只求你放過他。真的那樣做他的人生就毀了,您可憐可憐他。」
許青靄說:「抱歉,我無能為力。」
如果昨晚他沒有打得過那男人,如果s沒有出現,那被毀掉人生的就是他。
他要自己放過顧澤一條生路,但他又做錯了什麼要被顧澤算計?
行兇者永遠都在找自己的無奈之處,祈求別人的諒解與寬恕,卻從來看不到受害者的無辜。
許青靄沒再聽下去,直接將電話掛了。
他覺得好笑,卻有些羨慕顧澤,連這樣的人都有爺爺不惜為他拉下老臉道歉,傾盡一切補償,只求他可以平安無事。
許青靄經歷了太多次的拋棄,從來沒有被人堅定的選擇過,即便做了再多的努力與討好,還是沒有人肯要他。
筆尖將手指戳出一個小血點,許青靄有點病態地用力按住傷口壓出更刺骨的痛,眼底慢慢浮現一個小小的身子,在極度的黑暗中蜷縮成一團,像一個被丟棄的廢棄物。
主人不要,行人也懶得多看一眼。
許青靄閉上眼,再睜開眼時混沌的思緒慢慢清晰起來,慢慢歸攏出一個很確切的想法,沉甸甸地落在心上。
春風拂過冰面,撩起漣漪。
許青靄像一隻開啟了籠子的小鳥,急不可耐地想要飛出去,又害怕飛出去,盤桓著想要去落在s的肩上。
「許青靄你發什麼春。」費於明打遊戲脖子酸,抬頭掃了一眼又低頭:「嘴都咧到耳後根了。」
許青靄雙手合十,那雙漂亮的眼眸認真又虔誠地看向費於明,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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