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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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江州第二場雪來臨之前,兩個小人見面了。
年僅三歲的時舒對於下雪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觀——堆一個雪人,實現一個願望。很難說這個想法的由來不是某次時其峰為了哄他高興而安排的:一年一次的願望大會。加上正值年節,這套頗具迷信色彩的說辭更是被裹上神秘的外衣,從時舒嘴裡說出來,可信度先不說,氣氛卻是十足的。
天寒地凍裡,梁徑緊緊攏著袖口蹲時舒旁邊,聽著這個粉雕玉琢、神氣十足、裹成粽子的小男孩給自己科普堆雪人的「禁忌」——堆雪人的時候,想要實現的願望一定要時刻牢記在心。梁徑點點頭,瞧著時舒凍得發紅的臉龐上嚴肅至極的神色,心想這樣確實虔誠,然後在時舒透明的鼻涕水快要掉下來的時候,掏出手帕給他擤。
他們瞞著大人半夜偷偷跑出來「做法」,一口氣堆了六個「願望雪人」,然後在第二天收穫了三十八度八的高燒。
隔天倒是時舒先清醒,他在這件事上有種老道的「經驗」——儘管他才三歲。他眯眼思索半晌,兇巴巴問迷迷糊糊剛睜眼的梁徑是不是堆雪人的時候走神了?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快受到「懲罰」。梁徑懵懵的,被他嚴肅的語氣嚇得趕緊說沒有。時舒轉了轉腦筋,就問他許了什麼願望。六個雪人,每人三個。梁徑倒忽然猶豫起來。時舒一瞧,好哇,你還不說?!梁徑拿他沒辦法,虛弱道,就是希望媽媽身體健康、爸爸工作順利,還有他支支吾吾。
時舒強盜似的追問,還有什麼?幼年的梁徑注視面前這個剛認識半年名叫「時舒」的小夥伴,難為情道:「還有,要和時舒做永遠的好朋友。」
半年光景,時舒已經丟掉了對「梁徑哥哥」的客氣和謙恭,而梁徑也已經認定要和時舒做永遠的朋友。
這件事如今當然已經湮沒在彼此的記憶裡。只有各自的父母記得。丁雪想起來就覺得疑惑,梁徑和同齡人相處的時候並不會這樣,他從小穩重,跟在梁老爺子身邊,有見識也有常識。雖然幼年也有幾分稚氣,但梁徑是早熟的孩子——尤其體現在他和聞京的日常相處上。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合適。
可面對時舒,梁徑就有點不一樣。從言談到舉止——他們才認識半年,但時舒對梁徑好像有天然的魔力。退燒之後,丁雪問梁徑,你覺得時舒說的是真的?雪人和願望真的有關係?梁徑搖搖頭。丁雪笑,那為什麼還跟著他胡來?你應該制止他。梁徑點點頭,小聲保證,下次會制止的。丁雪嚴肅道,沒有下次,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知道嗎。梁徑很少見自己媽媽這麼說話,不作聲,過了會才說:「可他好開心。要是下次穿多點,他就不會發燒了。我下次讓他穿多點好不好」那時,丁雪看著自己兒子,半晌不知道說什麼。
等再長大些,時舒早就忘記了他忽悠人的幼稚「作法」,梁徑卻沒忘記下雪出去玩一定要多穿點——打雪仗、堆雪人,這些都沒什麼,穿多點就好了。梁徑對自己說。
但是現在——
袖口無論如何還是會被推到手肘,露出光潔細膩的小臂。領口的拉鏈還是會拉下來,渾身止不住的熱氣洇得鎖骨粉潤,凹陷的弧度覆著淡淡的影子。那一截腰會時不時露出來,細瘦白皙,比雪色還要清冷,卻無比勾人。
遠遠響起住校學生晚自習的鈴聲。
單調卻悠長的樂聲,貫穿了他們所有的學生生涯。附小、初中、附中,這一刻,梁徑注視著操場雪地上奔跑的人影,忽然體會到一種純粹得近乎短暫的感受。
他站在原地,沒動。
那些無拘無束、自由灑脫的場景在腦海一點點閃現。
他其實記得去年、前年、甚至附小畢業那年時舒打的雪仗。也是這樣的意氣飛揚、天真散漫。聞京追著時舒和方安虞,方安虞總是會被打哭,是真的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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