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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在雙安州試一試自己的猜想。

京官雖好，卻非他所求。

&ldo;再者。&rdo;江子勻將兒子拉至身前，面帶驕傲說道，&ldo;懷志他頗有幾分讀書之資，為父者當盡全力栽培他，令他見識南北河山，拓寬眼界。日後，懷志若能有他裴叔父的幾分本事，我便也就滿足了。&rdo;

他南下為官，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兒子遊學。

聽到&ldo;江懷志&rdo;這個名字時，裴少淮還是不由地怔了怔，一時木訥，心想，這世道果然還是陰差陽錯。

&ldo;淮弟?&rdo;

江子勻喊了兩聲，裴少淮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掩飾道：&ldo;子勻兄目光之遠見，叫人佩服。子勻兄既去意已決，裴某便不勸告了，希望子勻兄在雙安州能將功立業，為民造福，裴某靜候佳音。&rdo;

&ldo;承淮弟吉言。&rdo;

一番閒敘之後，裴少淮留江子勻用晚膳，幾番推杯換盞，便是為江子勻餞行了。

夜裡，裴少淮酒意醒了許多，江子勻的事一直在他腦中縈繞。

本已寬衣上榻了，裴少淮又下床掌亮房燈，從櫃中取出了王高庠寫給亡妾的那封信。

泛黃的信紙靠近燈焰，火焰竄起，屋內頓時光亮了許多。

那封信飄著火落入火盆子中，化作了灰燼，隻字不留。

楊時月給丈夫披了件衣裳，她看過信中的內容，知曉江子勻的身世，言道：&ldo;如此也好，這遭身世對他而言太過殘忍了。&rdo;

裴少淮看著盆中灰燼，半晌才道：&ldo;最殘忍不是子勻兄的身世，而是……江父江母究竟是不是真的被山賊所殺。&rdo;

大亂已了，殘忍的事實就隨信件一起湮滅罷。

第253章 尾聲一

臘月裡，大雪初至。

一年歲暮，至此雪盛。

今日無早朝，可以晚些去衙門。天矇矇亮時，裴少淮起身穿衣，還未推開門窗，便已聽聞外頭的風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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