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名尉官解釋道：&ldo;總兵大人臨行前聽兵部張尚書說，裴少爺頗具兵家才能，想見一見而爾。&rdo;

以燕承詔總兵的身份，若真要算計什麼，大可不必以禮相請。既然是派人以禮相請，自然也就沒有算計裴家的意思。

馬車上，父子二人相談。

裴少淮趁此把昨天夜裡的猜測和父親說了，裴秉元先是驚訝，仔細一分析，又覺得事事吻合，言道：&ldo;若真如淮兒所猜，這燕承詔也算年輕將才了。&rdo;治理鎮海衛惡行有望。

&ldo;如此一個心思深沉，兵行於計的人，當真會為了張尚書的幾句話，便要見我一面?&rdo;裴少淮問，又自言道，&ldo;孩兒覺得未必……此番恐怕是試探多於見面。&rdo;

試探裴家的本事和態度。

燕承詔顯然比其父親更會未雨綢繆、經營功名。

裴秉元點頭，道：&ldo;試探也只是試探，他不敢亂來。&rdo;

二人由漕運碼頭登上虎頭寶船，在船房裡見到了燕承詔。

船房壁上懸掛著小黑山島的地形草圖，房內還請來了幾個太倉州的老漁民，老漁民們你一嘴我一嘴地說道：&ldo;島上皆是碎石壁，四面環高坡，大船隻根本停靠不了，還容易撞上，損毀船體。&rdo;

&ldo;島上長了許多雜木，密不見縫，根本沒辦法開墾種糧食……附近漁民只有突然遇到大風大浪的時候，不得已才會登島躲避。&rdo;

寥寥數語，房內眾人對小黑山島有了大致的瞭解。

漁民退出。

燕承詔開門見山道：&ldo;此番請裴大人和裴少爺過來，一來是感謝裴大人的配合，二來是想與裴大人商議攻打小黑山島之事。&rdo;

原來，那日裴秉元將犯人移交燕承詔後，燕承詔問出了不少東西，順藤摸瓜，找到了水賊的老窩。

水賊頭目被抓後，對去歲遭到鎮海衛&ldo;背叛&rdo;一事懷恨在心，非但供出了他與鎮海衛勾結的事實，還供出鎮海衛與東瀛倭寇往來的秘密，言道：&ldo;我鐵九要死，他藺所貴就得墊背!&rdo;

水賊頭目把安插在倭寇裡的眼線供給了燕承詔，希望燕承詔放他妻兒一條生路。

眾多線索織成一張網，燕承詔排兵布陣有條不紊，才有了後來的這些事。

裴秉元應道：&ldo;總兵大人言重了，下官替太倉州百姓謝總兵大人密信提醒，城內提前防備，全城百姓安然無恙。&rdo;

隨後，房內眾人商討出兵攻打小黑山島、抓捕餘寇之事。

副總兵言道：&ldo;總兵大人，南巡水師聽帥號令，總兵一聲令下，奪島殺敵，豈會怕數千窮寇?&rdo;

倒不是這位副總兵魯莽，而是上島殺敵割耳可以換算軍功，水師人數眾多，形勢佔優，將士們都躍躍欲試。

打仗也講究士氣，此時士氣正盛，定不會有敗仗的道理。

燕承詔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沒有言說，而是轉向裴少淮，鷹眼稍作打量，後問道：&ldo;裴公子如何看?&rdo;

裴少淮一心讀書，除了去歲和父親一起商討抵禦水賊，平日裡從未實際插手過兵家打仗之事，若說見解，也只是&ldo;紙上談兵&rdo;而已。

他知曉燕承詔是在試探他的本事，故行不露怯，沉思後大膽道：&ldo;昨夜大勝倭寇，船上又糧餉充沛，總兵大人何不先犒賞水師，吃飽喝足以蓄力，靜觀島上之變?&rdo;

又道：&ldo;島上雜樹叢生，不妨先餓他三兩日，此乃兵家所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