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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前任考功郎中是個奸貪的,兩個月前,被吏科給事中僱人試探,身陷買賣官職案,鋃鐺入獄。
吏部王尚書亦因此隕了臉面、受了責罰,失了廷推新郎中的許可權。
京察時,四品以上大員和翰林學士,是向皇帝上自陳疏,由皇帝來宸斷功過。五品及以下,則須參加考功司和都察院的堂審。少津任兵科給事中,屬五品以下,所以裴父格外關注考功郎中一事。
&ldo;尚未定下來。&rdo;裴少津搖搖頭,譏道,&ldo;各方鬥法,還未分出個高低勝負來。&rdo;
考功郎中被拉下馬,各方自然都想把自己的人推上去。
裴少津想的是,即便真鬥出了高低來,以皇帝的性子,未必就會任用那人。吏科給事中使出僱人試探這樣的伎倆,不也是盯上了考功司的位置嗎,卻未能如願。
裴父嘆氣搖搖頭,他叮囑少津道:&ldo;京察事大,你早些準備著,等你大哥回來了,你們兄弟倆好好商議商議。&rdo;
&ldo;父親,我省得了。&rdo;
裴秉元難掩擔憂之色,他道:&ldo;近來彈劾你的摺子,可還像上個月那般多?&rdo;
&ldo;父親不必擔憂孩兒。&rdo;裴少津道,&ldo;孩兒既然敢上疏改馬政,就料到了會有如此後果,張尚書和嶽祖父能從肅王、晉王手裡要回三大草場,孩兒在朝中受些彈劾又算什麼。&rdo;
又寬慰父親道:&ldo;皇上不予理會,便讓他們投摺子投到皇上生怒為止好了。&rdo;便是寬慰人時,話裡依舊帶著一股年輕人的銳氣。
大抵是有兄長在前頭兜著,少津身上這股銳氣,從讀書一直到當官,頻頻被段夫子提醒,卻一直沒能收起來。也因這股銳氣,裴少津很得兵部、武官們的好感。
&ldo;為父是怕京察時,他們給你使絆子。&rdo;
&ldo;兄長歸來了,孩兒往京外走走看看也無妨。&rdo;裴少津道。
他又勸:&ldo;父親就莫擔心這些個了,兄長馬上回來了,這才是要緊事。&rdo;言罷,臉上露出少年郎般的笑容。
等大哥回來,少津恨不得搬到大哥的書房裡住,與大哥好好聊一聊這幾年的事。往來的家書裡,總有許多話、許多事說不完道不盡的。
說起少淮,裴父緊著的眉頭亦鬆了下來。
父子二人都猜測著,不知皇上這次會給少淮安個什麼官職。若是回六科,官銜太低了些,若是入六部九卿,要麼官銜太高,少淮年歲還太小,要麼職務太過清閒,只做些宮中瑣事。
思來想去,好似就剩一個都察院了。
……
少津回到自個院裡,敘哥兒撒歡跑來,撲到了父親身上。
小糰子見父親一臉笑意,遂問道:&ldo;爹爹今日很是高興?&rdo;
少津點點頭,笑言道:&ldo;因為爹爹的兄長要回來了。&rdo;
&ldo;爹爹的兄長,是……是大伯,大伯要回來了。&rdo;敘哥兒掐著手指算稱呼,也跟著歡喜起來,道,&ldo;那敘哥兒的兄長也要回來了。&rdo;
兩歲的敘哥兒對未見過面的小南哥哥、小風姐姐充滿了好奇、期待。
一旁的陸亦瑤噗笑出聲,打趣兒子道:&ldo;傻小子,哪有自個叫自個敘哥兒的。&rdo;
&ldo;就許你們叫,不許我自己叫,什麼道理?&rdo;
一家三口都笑了起來。
是呀,少津的兄長要回來了,正敘的兄長也要回來了,這座府邸又要添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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