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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指揮，順著謝嘉、徐霧的線索，可查到了幕後主使?&rdo;裴少淮問道。

謝嘉罪本該誅‐‐且不論謀逆，單單是勾結賊人、禍害百姓一罪，就夠他被砍十次八次了。

謝嘉如今依舊&ldo;安然&rdo;坐在泉州知府的位置上，徐霧也未送上斷頭臺，是因為燕承詔想引蛇出洞、順藤摸瓜。

&ldo;尚未查明。&rdo;燕承詔搖搖頭，說道，&ldo;查出了些苗頭，但順著線索找到地方時，房子已一炬成灰。&rdo;對方很是狡猾，發現風頭不對立馬毀蹤滅跡。

線索斷在了火裡。

燕承詔接著說道：&ldo;此事有些蹊蹺，布政司、鹽運提舉司，乃至於前軍都督府，似乎都有牽扯其中，可仔細追究，又無主謀，罪名似乎散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rdo;

眾人皆惡，又惡得不徹底。

眾人同利，也眾人同罪。

從前查案，像是順著小小支流，漸漸尋見河流主幹，從而揪出主謀。眼下查案，明明知曉背後有人主謀，卻像是順著主幹查到了支流，支流連成一片，越查越分散。

&ldo;這段時日，無人前來聯絡謝嘉，或是泉州府那些世家大族?&rdo;裴少淮又問。

&ldo;並無。&rdo;燕承詔回應得很篤定，又言，&ldo;除非他們有著燕某沒曾見過遞信手段。&rdo;他對南鎮撫司的盯梢本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裴少淮想了想，說道：&ldo;還請燕指揮繼續派人盯緊了，莫叫他們有機會遞話。&rdo;

他解釋道：&ldo;既然蛇不出洞，就暫且把它封在洞裡頭，先將外頭肆意亂躥的碩鼠給滅了。&rdo;

沒有了謀士的遞話出計，閩南一方的貪官汙吏、大姓大族，會容易對付得多。

裴少淮猜測，能使出如此險惡計謀的隱世家族，寧可斷尾求存，也不會冒險露臉。

燕承詔明白了裴少淮的打算，應道：&ldo;此事請裴知州放心，便是掘地三尺，他也休想逃出鎮撫司的眼線。&rdo;大事面前，燕緹帥豈能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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