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氣頭上是商議不出良策的。

裴少津在角落中，字字句句記錄著今日之事，腦中卻想著大哥當日帶他到集市上，小巷中有北元人販賣凍羊肉，大哥路過視而不見。

大哥道，若能借&ldo;市&rdo;之力，可不戰而勝，百姓免於戰亂。

第155章

散朝之後，文武百官依序退下。

裴少津仔細規整早朝記錄的文稿，接替他輪值掌記的同仁走來，兩人交接一番後，裴少津三日當值結束。

出了乾清宮，裴少津折向西走，打算去六科找大哥聊一聊，再回翰林院。

半道路過迴廊，聽聞有官員邊走邊商討早朝之事，放眼看過去，是都察院的幾位御史和六科的幾位給事中。言官間正常交換意見，他們沒有太避著外人。

於是叫裴少津聽見了幾句話。

有人道：&ldo;依我之見，早朝之事沒有對錯之分，爭的只是先後罷了。&rdo;

&ldo;袁大人何出此言?&rdo;

那人應道：&ldo;國庫充盈之時，徵徭役、修邊牆、御韃靼，何錯之有哉?舉國之力，開海通商，驅逐倭寇，再現宋時富裕，又有何錯哉?皆是無錯，則看誰人在先，誰人在後。&rdo;他以為，裴少淮出言相爭，是擔憂大修邊牆牽扯朝廷財力，會耽誤開海。

又道：&ldo;是以，五日之後的廷議，無非是看大家站在誰的一邊，陛下如何抉擇。&rdo;

這番論斷令其他幾人贊同。

有官員略帶疑慮，說道：&ldo;諸位也見識過，這位小裴大人有些本事在身上，最擅當廷辯駁，又頗得幾位閣老賞識，我瞧著他未必會佔下風。&rdo;

&ldo;出了春，他便南下福建布政司了，再是擅長諫言，又還能辯駁多久呢?&rdo;

這朝廷裡，還是京官近水樓臺先得月。

聲音漸漸遠去，裴少津先是怔怔站於原地，心間騰地燃起一股怒氣‐‐兄長若是有心爭此先後，豈會自請外派?最後那句話更是有些&ldo;人走茶涼&rdo;的幸災樂禍在。

裴少津繼續往前走，步子愈來愈慢，似乎想通了什麼，忽的一轉身，改向太僕寺衙門走去。

當值之後，本應休整幾日，裴少津卻日日往太僕寺跑，又回國史館查閱了許多古卷資料。

……

五日已過，翌日早朝便是廷議了。

這夜，裴少津來到兄長的書房，大哥正好在準備明日廷議之事，裴少津看到紙上只列了寥寥幾點，不過數百字。

大哥神情坦然自若。

裴少津見兄長這般輕鬆，他也跟著輕鬆了幾分，問道：&ldo;大哥這是胸有成竹了?&rdo;

&ldo;不是我胸有成竹。&rdo;裴少淮應道，&ldo;而是我相信兩位尚書明日能拐過這道彎，明白我話中的用意。&rdo;

他緊接著解釋道：&ldo;兩位尚書既能揣摩出長冬對北疆之地的影響，未雨綢繆，心繫大慶安危，我與他們之間則非背道而馳，同道者之間，只會愈爭愈明晰。而且陳尚書說得沒錯，我未曾去過北疆，這是我的短處。&rdo;

畢竟，再好的謀略、主意，脫離了實際的境況，也難以成事。

裴少淮求的是雙贏。

&ldo;弟弟受教了。&rdo;

裴少津回到自己的書房，取出這幾日準備的書稿，又默讀了一遍，心中亦有一番打算。

誰說大哥南下福建之後，就難以在朝中發聲了?

……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