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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這樣的事，他更擅長一些。又補充說了一句：&ldo;裴知州要找的不是觀天的奇人，而是嘉禾衛的軍師。&rdo;

裴少淮心領燕承詔好意，拱手作揖，無聲言謝。

正事談完，時辰也差不多了，燕承詔起身準備告辭，他忽然想起一件&ldo;私事&rdo;，遂又提了一嘴，道：&ldo;我在同安城南看好了兩處府邸，相鄰而建，裴知州哪日得閒，可以一同去看看。&rdo;

&ldo;燕指揮身上的煙火氣是愈來愈濃了。&rdo;裴少淮打趣道，又言，&ldo;等忙完眼下這件事就去看，燕指揮看上的府邸，自然不會差的。&rdo;

來到雙安州已有兩月，也該是時候換個住所了。趙縣主和小意兒不好一直住在嘉禾嶼上，楊時月和小南小風也不好一直住在州衙後院裡。

……

下晌州衙無要事，裴少淮比平日裡提早了一些回家。

剛進院子，遠遠便看到兩個孩子在屋簷下晾紙張‐‐他們要把濕透的紙張鋪開，再搭在屋簷欄杆上風乾。因為年歲太小，手腳還不利索，小南小風做得很慢，搭在欄杆上的濕紙張東倒西歪。

兩個孩子挽起衣袖，小心翼翼地，努力把濕透的紙一張張分開，眼睛微紅，顯然剛剛哭過。

而楊時月坐在一旁&ldo;監看&rdo;著，手裡順便做些針線活。

午後簷下，這一上一下的針線，讓時辰都緩了下來。

見此情景，裴少淮心裡是好氣又好笑‐‐不用猜，必定是兩個小的在家搗蛋，把整一捲紙弄濕了，時月正在罰他們。

裴少淮走過去，小南小風仿若見到救星一般，立馬喊道：&ldo;爹爹。&rdo;聲音清亮，卻能帶著些委屈。

他們想跑過去抱住爹爹的腿，卻發現手裡還提著一張濕紙，生怕扯碎了，躊躇之下，只好先趕緊把紙張搭在欄杆上，再跑到爹爹跟前。

裴少淮問：&ldo;這是又闖了什麼禍?&rdo;

小孩子哪有不闖禍的。

楊時月停下針線活，對小南小風說道：&ldo;你們自己跟爹爹說。&rdo;

兩個孩子低頭，扯著衣角，半晌才吱聲。

小南先道：&ldo;我和妹妹一開始在摺紙船玩。&rdo;

小風接話：&ldo;發現紙船能在水裡遊。&rdo;

小南又道：&ldo;我們就想折船去接小意兒過來一起玩。&rdo;

小風補充：&ldo;可是一張紙折的船隻太小了。&rdo;

小南抬眸偷看了一眼父親，支支吾吾道：&ldo;我們看到爹爹的書房開著門……&rdo;

你一嘴，我一句，這對兄妹倒是很有天然默契，後面的事，裴少淮猜得猜得差不多了，說道：&ldo;所以你們就抱走了一摞紙，還把它們打濕了?&rdo;

兩小隻的頭垂得更低了。

&ldo;娘親說，不能到爹爹的書房搗亂……&rdo;

&ldo;娘親說，若把這些紙換成糧食，夠吃很久很久了……&rdo;

想來該教訓的，楊時月都已經教訓過了。

性格使然，加之公務繁忙、不常在家，裴少淮平日對小南小風總是溫溫和和的，給他們講故事、教學問，註定是個慈父。

而楊時月每日管教兩個孩子，操持大事小事，付出更多，註定是個嚴母。

裴少淮蹲下來，教育兩個孩子說道：&ldo;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