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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英姐兒才叫下人從自家藥鋪子裡,取了羅漢果、甘草和夏桑菊等幾味普通草藥[1],又添了茶葉,特意煮了甜茶,置涼後,叫人給弟弟送去。
淮哥兒又道:&ldo;津弟喝著覺得極好,止渴醒神,讚不絕口,說四姐姐愈來愈貼心了,我喝著,也覺得不錯,只不過對我而言,太甜了些,下回若是換成梅子、薄荷草,冰鎮後解渴生津……妙極。&rdo;
兩姐弟說話,素來是不拐彎抹角的。
英姐兒嗤了弟弟一聲,道:&ldo;別家小孩都喜甜食,只嫌不夠甜的,偏就你一個與眾不同,挑三揀四,嫌這嫌那,那茶若是不甜怎麼能叫甜茶?下回,叫我給你加一筐梅子進去,單獨給你熬一壺,酸得你晚膳連糕點都咬不動才好。&rdo;嘴上說著如此,其實,心裡已經暗暗替弟弟記下了‐‐弟弟偏喜酸甜。
&ldo;切莫忘了冰鎮。&rdo;淮哥兒不惱反喜,道。
&ldo;這個我說了可不算。&rdo;英姐兒道,&ldo;母上大人素來遵從溫和中庸之道,不讓你夏日吃冰……你若是能將她說服,莫說是冰鎮,叫我把茶凍成冰坨子送過去,我也是肯的。&rdo;
淮哥兒無奈,母親確對他十分疼愛,但是在吃食這一塊,管得委實太嚴了一些,煎炸不能多吃,瓜果不能少吃。
沈姨娘對津哥兒亦是如此。因此,課堂之餘,難兄難弟倆常常坐在一塊,苦哈哈道&ldo;好想吃香酥丸子&rdo;&ldo;好想吃小香魚&rdo;&ldo;好想吃燒子鵝&rdo;……結果只能是越想越餓,畫餅也難充飢。
言歸正傳,姐弟二人又說了一會玩笑話,英姐兒說道:&ldo;光顧著跟你說玩笑話,差些把正事給忘了,你上回答應我的種子,叫人取回來了嗎?&rdo;原來是惦記著這個。
裴少淮屜籠裡取出幾個小布囊,交到姐姐手裡,道:&ldo;昨日長舟回莊子裡見他祖母,我叫他今日回府的時候,順道將這個取回來。&rdo;
長舟,是跟著淮哥兒身邊伺候的小廝,十二三歲,十分機靈。
英姐兒得了藥材種子,愛不釋手,高興道:&ldo;明日我記著給你煮一壺酸茶,當作答謝你。&rdo;言罷,告辭回自個院裡,吩咐青荷多找些瓷盆回來,趁著炎夏未至之前,把種子種下去。
……
見到胞姐如此高興地幹著自己喜歡的事,裴少淮也跟著高興。
在原書裡,本是沒有這樣的情節的。書中寫道,淮哥兒自幼不安分,屢屢闖禍,林氏的精力全都耗在了兒子身上,而總是忽略養在身邊的女兒。
英姐兒體恤母親,總是乖乖巧巧的,從不跟母親要甚麼,也不跟母親怨甚麼。
因為淮哥兒養在祖母身邊,姐弟二人往來少,感情淡淡,談不上深厚。否則,後來裴少淮也不至於為了填補債務,要把唯一的胞姐給送出去。
……
現如今,英姐兒對草藥一類頗感興趣,這其間,既是她的性情趣好使然,也有裴少淮的助力。
先是五歲那回,英姐兒發燒了,昏昏沉沉不舒服,哭道:&ldo;娘親,英兒頭好疼。&rdo;
林氏端來藥,餵她,哄道:&ldo;英兒乖乖把藥喝了,睡一覺,出了汗,明日便不疼了。&rdo;
英姐兒忍著苦,一勺一勺把藥吃完了,沉沉睡了一覺,第二日起來,果真是頭不疼了。
隨後一連好幾日,蓮姐兒都追著林氏,稚聲稚氣地問:&ldo;娘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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