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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時候緊盯著關雪息，意料之中地看到後者微微一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ldo;你胡說什麼?你腦子有病吧!&rdo;

&ldo;你只會罵這兩句。&rdo;陳跡不甘示弱道，&ldo;你早該知道我有病，同性戀就是最沒救的病!&rdo;

&ldo;……&rdo;

關雪息噎住，半天才說：&ldo;我不想跟你吵架，我頭疼。&rdo;

雪夜的街上行人寥寥，關雪息繞開陳跡往前走。但他忽然有點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奔著什麼前進。

沒走幾步，腰間一緊，陳跡突然從背後摟住他，冰涼的臉貼在他脖子上，一身寒氣滲進骨肉裡，像要把他一起凍死似的。

關雪息聽見自己身上的骨頭響了一聲，是被揉碎的前兆。

陳跡問：&ldo;你相信他們，不相信我?&rdo;

關雪息頓了頓，嗓音很低：&ldo;我相信你有什麼用?連普通朋友都知道應該在生日這天照顧我的心情，但你不在乎。&rdo;

&ldo;……&rdo;

&ldo;你巴不得我過得不好，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快樂，是吧?&rdo;

關雪息一字一句刀子似的捅向陳跡，把自己今晚受的委屈盡數奉還：&ldo;你以前哄我的時候說得好聽，好像什麼都願意為我做。把我騙得喜歡上你了，你又不願意哄我了，讓我為你難堪，讓我的生日過成一坨狗屎，還要裝笑臉，讓每個人都知道，我過得很好!我不傷心!&rdo;

關雪息費力地轉過身，一把推開陳跡：&ldo;你說了半天，連一句道歉都沒有，不會是在等著我給你道歉吧?&rdo;

關雪息提禮物袋的手縮回袖子裡，藏起自己的顫抖。

&ldo;好，那我給你道歉。&rdo;他說，&ldo;對不起，陳跡，今天我就不該邀請你來我的生日，不該讓你吃莫名其妙的醋，不該惹你不開心，也不該期待你的禮物‐‐好了嗎?你滿意了嗎?&rdo;

關雪息深吸一口氣，臨走前警告道：&ldo;我討厭你，別跟著我。&rdo;

第53章 &ldo;你還要不要我?&rdo;

陳跡被喝止，果然沒有再跟著了。

關雪息也沒再回頭，轉過路口，攔到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這場雪下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關雪息精神懨懨，不想起床吃飯。何韻叫不動他，只好任他躺著，只叮囑說，等會兒要他幫忙貼對聯。

關雪息這才意識到，還有幾天就過年了。

他昨晚睡得不好，做了很多噩夢。凌晨驚醒一次，七點鐘又驚醒一次，醒來的第一反應是看手機，但並沒有收到他內心深處期待的訊息。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其實也沒有那麼期待，只是覺得，這件事沒結束，理應有後續。

畢竟，他和陳跡還沒分手。

&ldo;分手&rdo;這個詞突然冒出來，關雪息愣了一下。

其實高中學校裡早戀的人很多，他初中的時候都有不少，那些人經常鬧分手，甚至有的人這個月跟a談戀愛，下個月突然又跟b在一起了，年紀不大，身經百戰。

當時旁觀，關雪息覺得他們很幼稚，過家家似的，扮演爸爸和媽媽，惹人發笑。

但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發現，幼稚是真的幼稚，難受也是真的難受。

不，似乎難受的只有他。

他認識的某些朋友分過好幾次手，好像沒怎麼樣。人家雲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