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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得很用力，讓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更加尷尬。
他有沒有惡意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倆不熟，至少從關雪息的視角看，真不熟。
人和人交往，很忌諱交淺言深，太失分寸，陳跡卻一點都不懂。
反倒是關雪息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好像突然間要被迫承擔起巨大的責任‐‐對陳跡負責。
可是，關雪息心想：究竟關我什麼事?
說句難聽的，憑什麼?
陳跡想給他甩冷臉就甩冷臉，想和他深交就深交，從頭到尾，考慮過他本人的感受嗎?
他不能提出反對意見?
當然，陳跡沒有強迫他的意思，這個人只是不擅交際，不知道該怎麼示好才合適。
關雪息能理解，但不認為自己有責任遷就。
見他遲遲不答話，神色似有些冷淡，陳跡嚥了下唾沫，低聲道：&ldo;關雪息，是你親口說會平等待我，不會討厭，我才在慎重考慮後……來找你坦白的。&rdo;
&ldo;……&rdo;
&ldo;難道你是騙我的麼?那些只是場面話?&rdo;
陳跡時而高傲冷漠到極點，時而又卑微坦誠。在兩種極端的狀態裡遊走，使他整個人十分擰巴，看人的眼神仍然是帶著防備的，就如平時他防備那些歧視他的同學一樣，唯恐關雪息也突然插他一刀。
可他偏偏，對這一刀心生恐懼，又心生嚮往。
然而，關雪息不用硬刀子傷人。
他像天上的太陽，溫暖著你，又讓你夠不著。
儘管陳跡表現得如此低情商、不合時宜，關雪息也沒有給他難堪。
關雪息解釋道：&ldo;當然不是場面話，說過很多遍了，我不討厭你。&rdo;
但不討厭和深交是兩碼事吧?
這句他沒有講，他在手機螢幕上點了幾下，開啟微信新增朋友的二維碼，遞給陳跡：&ldo;你平時用微信多還是qq多?先加個好友吧。&rdo;
這是一招以退為進，陳跡果然被他轉移了話題，加完微信好友，又把qq加了。
陳跡說：&ldo;用什麼都行。&rdo;
關雪息道：&ldo;好，現在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在微信上說了。你明天別再跟我一起回家了，繞遠，怪麻煩的。&rdo;
陳跡正低著頭翻他的朋友圈，隨口接了句：&ldo;還行，不麻煩。&rdo;
關雪息：&ldo;……&rdo;
關雪息險些破功，又微妙地覺得。
他說：&ldo;我願意和你交朋友，陳跡。但你說的那些什麼一起做題逛街喝奶茶就不必了。交情好壞不在於形式，對吧?&rdo;
陳跡抬起頭，用眼神表示了認同。
&ldo;你明白就好。&rdo;關雪息莞然一笑，&ldo;我到站了，先走了，拜拜。&rdo;
他擠出人群從後門下車，功成身退。
……
雖然加上了微信和qq的好友，但當天晚上，他們沒有聊天。
關雪息的課後時間排得很滿，偶爾不學習，就幫何韻女士做家務‐‐拎著吸塵器挨個房間吸一遍，更複雜的活不用他幹。
陳跡沒找他，可能是沒想好聊天的話題，也可能是同樣很忙。
倒是楊逸然萬年改不了的話多，他聽說了陳跡今天幹的事，在微信上很八卦地問：&ldo;後來呢?他放學後跟著你幹什麼了?&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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