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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隱隱漲紅。

&ldo;鎮國公和各位大人至今不聲不響，跟啞巴似的未曾發表過自己的觀點，反而盯著一個公主不放，我非常不能理解。&rdo;鳳首輔淡笑，言辭卻鋒利得直切要害，&ldo;在各位看來，太子行為不端是小事，公主行為不端才是大事?&rdo;

&ldo;首輔大人此言差矣。&rdo;段汗青微微躬身，&ldo;太子行為有差，皇上已經給了懲罰，所以臣等才沒有再彈劾，而公主行為有差，卻至今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是以……&rdo;

&ldo;若真按照懲罰來說，太子的行為足以讓他儲君之位不保。&rdo;鳳首輔語氣驟冷，眉眼間威嚴之色頓生，&ldo;吳妃教子無方，理該被打入冷宮!&rdo;

&ldo;首輔大人!&rdo;晉寧長公主看著他，聲音陰冷沉怒，&ldo;你這是要質疑皇上的決定?&rdo;

&ldo;臣不敢。&rdo;鳳首輔朝皇上躬身，&ldo;臣不是質疑皇上，只是覺得在場的大人們分不清事情輕重緩和，更兼愚昧蠢鈍，尚未弄清真相就一味地彈劾公主，對嫡公主不公平。&rdo;

愚昧蠢噸?

在場的大人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料到一貫低調的鳳首輔罵起人來會如此不留情面。

包括鎮國公在內的幾位大臣頓時惱羞成怒，有些下不來臺。

&ldo;首輔大人怎能罵人?&rdo;

鳳首輔冷笑：&ldo;作為朝中重臣，各位連自己的本職是什麼都分不清，幾個一隻腳快踏進棺材板的老頭，聯合起來圍攻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也不知羞，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rdo;

韓越臉色漲紅：&ldo;首輔大人!&rdo;

&ldo;怎麼?&rdo;鳳首輔揚眉，&ldo;鎮國公不承認本官說的話?你的孫女是太子妃，嫡公主比你的孫女還小上一兩歲吧，你怎麼忍心為難她?&rdo;

鎮國公氣得渾身發抖：&ldo;不管她年紀多大，犯了錯就應該糾正!&rdo;

鳳首輔神色不驚：&ldo;請你先去糾正一下太子犯的錯。&rdo;

&ldo;夠了!&rdo;皇帝聲音冰冷，臉上罩著一層寒霜，&ldo;有完沒完?&rdo;

鳳首輔躬身請罪，不卑不亢，完全不因帝王震怒而惶恐。

鎮國公深深吸了一口氣，太狂了，鳳重淵簡直太狂了，當著皇上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太子做的醜事，他想幹什麼?

他到底想幹什麼?

御書房裡氣氛已經降至冰點，空氣中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不安。

方才還你一言我一語彈劾雲子姝的幾位大臣，這會兒連屁都不敢再放，生怕說得越多錯得越多，到時候惹得龍顏震怒，誰都討不了好。

然而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罵，鳳重淵這個老匹夫簡直膽大包天，非要當著皇上的面再三提起太子之事?他想惹怒皇上，逼皇上廢太子是不是?

果然居心叵測，居心叵測!

不同於大臣們的惶恐不安，身為今日被彈劾的正主的雲子姝，則閒閒站在一旁像個沒事人似的，嘴角甚至細不可查地揚了揚，揚起一抹不知是嘲弄還是愉悅的弧度。

她今天才發現，鳳首輔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一個人的戰鬥力就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連屁都不敢放。

果然父皇對鳳家忌憚不是沒有原因的，這種不怕死的武將作風只怕擱誰都頭疼，偏偏他說的又都是實話，句句扣著規矩和&ldo;理&rdo;字，讓人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