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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姝呆住，所有真相於此時才終於大白。

皇帝是季家子，那他當然不能再娶季家女兒，所以當年嫁給太子的皇后季氏，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季家女。

遵照太后的意思娶了季家小姐……是太后做主的這樁婚事，是不是證明太后知道季家女不是季家親生?

雲子姝終於瞭然：&ldo;所以本宮的母后才是皇族血脈，是太后的親生女兒?&rdo;

司滄點頭。

雲子姝沉默下來，眉眼緩緩籠上一層清冷色澤。

怪不得父皇非讓她死不可。

因為她的存在時刻提醒著他，他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脈，只要她在一日，父皇就會記得她的母后才是真正的皇族子嗣。

他擔心自己的身世暴露，所以鳳家必須死，她這個女兒也必須死，且死在蕭家，才能讓他擺脫親自殺死女兒的罪名，還能握住蕭家一個把柄在手。

果然是……帝王心深似海啊。

雲子姝忽然生出疲憊來，很多疑團於此刻得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答，她卻忽然有種空虛感驟然襲來。

第42章 人心不可估測

&ldo;這個秘密除了太后和鳳家之外，還有誰知道?&rdo;雲子姝問，說完又道，&ldo;當然，也除了你。&rdo;

司滄道：&ldo;鳳家和太后是主導整件事的直接參與者，當年參與這件事的其他人已經全部被滅口，如今除了鳳國舅和太后之外，只有皇上知道，卑職知道，以及殿下知道。&rdo;

鳳家是太后的孃家，他們知道很正常。

而且鳳家也不會是所有人都知道，畢竟擅自調換皇族子嗣乃是足以誅九族的大罪，越多的人知道，意味著洩密的可能性越大。

鳳老國舅是當年除了太后之外唯一的主導之人，只是他有沒有這個秘密告訴給兒子和孫子，誰也不知道。

雲子姝沉默片刻，忽然諷刺地揚唇：&ldo;所以父皇想殺鳳家，其實不完全是因為兵權，更是想讓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消失。&rdo;

司滄點頭：&ldo;是。&rdo;

鳳家不但握著兵權，也掌握著皇帝致命的秘密，所以他才不遺餘力地想除掉他們，然而這些年鳳家行事滴水不漏，皇帝一直抓不到鳳家的把柄，再加上太后從中阻撓。

他想除掉鳳家，談何容易?

因此可以確定，她的父皇如今也是投鼠忌器的處境。

雲子姝斂眸沉思，她在思索著這件事裡的關鍵點。

須臾，她抬眸看向司滄：&ldo;父皇是怎麼知道真相的?&rdo;

司滄道：&ldo;當年太后把公主掉包出去之後，暗中一直跟季家保持著往來，季家女嫁給皇上時，皇上尚未登基，但太后有九成把握可以確保皇帝登基。只要計劃一成，既能讓親生女兒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能給季家帶來更大的好處，所以這件事雙方都同意。&rdo;

雲子姝眉心一緊，這才忽然想起整件狸貓換太子的事件中，季家也是參與者之一。

&ldo;原本這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雙方互利，太后靠著皇上坐穩了太后之位，既能享一世榮華，又把自己的女兒找了回來，即便不能正大光明地相認，但儘可能地做些補償卻是可以的。&rdo;司滄聲音淡淡，&ldo;並且只要確保皇上和皇后生出來的兒子被立為儲君，那麼皇族血脈也算是回歸了正統。&rdo;

雲子姝緩緩點頭，計劃確實是不錯，但人心不可估測，沒有人可以確保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

&ldo;只是季家家主多了個心思，他認為太后可能會偏心自